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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不會在自己意識不清的情況下,向許靜則透露了關於許天和關於他父親秦源的事情?

如果是這樣,那局勢就很容易失控。一是許靜則一旦把事情透露給許天,秦惟寧就不可能再有報仇的機會,甚至有可能會被許天先下手滅口;二是許靜則知情,他就會成為一個不穩定因素,擾亂秦惟寧的計劃。

宿醉後的頭部像被刀劈開一樣暈眩陣痛,秦惟寧低下頭將臉浸在冷水裡以求迅速清醒。

原本他今天是不想去學校的,可是為了近距離觀察許靜則,幫助自己回憶昨天到底和許靜則說了些什麼,秦惟寧不得不去。

可見許靜則確實是個麻煩,秦惟寧覺得自己討厭許靜則討厭得有理有據。拋開他是許天的兒子以外,許靜則此人也讓人喜歡不起來。

秦惟寧把房間鑰匙扔到前台,回家去換校服,這時候李當歌應該已經出去上班。

他換好校服從臥室出來聽見開門聲音,李當歌站在門口換鞋,抱怨路上走到一半鞋跟壞了,只能折返回來再換一雙。

李當歌又問他昨天在同學家過得怎麼樣,怎麼不早點給她打個電話,早點告訴她的話她就不會再打電話過去打擾他們。

秦惟寧意識到這是他和許靜則一起撒的謊,他只能將謊言繼續下去。

李當歌也沒太在意這些,笑著說她覺得許靜則很有禮貌,又問秦惟寧和許靜則相處得怎麼樣,關係大概很好。

秦惟寧不想再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李當歌知道曾出現在她家裡的許靜則是許天的兒子,她大概率會崩潰。秦惟寧還可以將許天和許靜則區分開來,但他不清楚李當歌是不是能同樣做到。這一系列的事情之後,李當歌的精神一直緊繃。

秦惟寧想,如果他昨天真的殺了許天,他一定不會讓李當歌看到他被帶走。他會自己去自首。

很奇怪,他想要殺了許靜則的父親,可又總覺得許靜則與這些沒有關係。

「你們班主任通知這周六開家長會。」李當歌換好鞋,說。

秦惟寧回過神:「你平時夠忙了,不去也什麼,周末不如休息。」

「那怎麼行,家長會很重要,家長要和老師充分溝通才能做好教育工作。我當班主任的時候,要求所有家長都必須要來。」

李當歌作為班主任要主持家長會,秦惟寧的家長會就要秦源去參加。秦源每次都會提前訂好當天的飯店,結束後一家人一起出去吃飯。因為每次老師都只會和他誇獎秦惟寧有多麼優秀,前途光明,未來有望。

李當歌也像是想到這些隱痛的回憶,秦惟寧卻搶先一步回答了句「好」。不必再繼續回憶下去,也不必解釋開脫。

李當歌像鬆了口氣,拿鞋柜上的錢給秦惟寧:「我先去上班了,你記得吃早飯。」

秦惟寧在上學路上買了豆漿油條,邊走邊吃。他望見路邊雪的殘跡,意識到昨晚下了場雪。

已經三月,北城還會下一場不小的雪,好像春天沒有到來的跡象。殘雪壓住丁香花的花枝,太陽一出來雪就迅速融化,化作污水。水的三態隨溫度自由轉變,不像人一樣沒有重來的機會。

豆漿的熱氣撲了秦惟寧一臉,早間市場喧譁熱鬧,人們為了一日之計於此聚集,在時限前收拾離開,每日重複不知疲倦,就此度過不短暫卻又平凡的一生。

秦惟寧突然不知道是否該為昨天的失敗而感到遺憾。如果他成功了,可能今天就沒有豆漿油條,也不會有這種熱氣騰騰又沉甸甸的平凡感受。

春天的到來永遠先於人們對春天的知覺。他的春天其實已經悄然開始,而秦惟寧還不曾接到通知。

他再一次地走過命運的選擇路口,沒有風雲變幻日月無光。世界依舊不可救藥地平凡平庸,他以為他的一天也是這樣,理所應當。

許靜則擁抱著抽紙,面前是剛發下來還帶著油墨清香的成績單。

正面,班級成績榜,按名次排列,每人各科多少分排多少名,毫無隱私尊嚴。背面更慘,是年級排行榜。

許靜則心想,如果自己是一棵被拿來造紙的楊樹,如果知道自己做成的紙上面印的是這種東西,他一定死不瞑目,來生要修煉成樹妖來和印刷廠討個公道。

班級里一片愁雲慘霧,這次整個班都考得很砸,砸了鍋的那種砸。誰也沒想到學校會這麼損,開學第一場月考後就開家長會,當天只顧著去會所尋歡作樂。

「這套卷子也太他媽的怪了。」王胖子抱怨,他數學喜提新低,考了30。他還沒忘發揚精神安慰考了120分的數學課代表,「誒,別傷心,是卷子怪,不是咱們實力不夠。」

數學課代表趴在課桌上瞪著成績單,聞得王胖子這種「安慰」,直接把臉轉過去不搭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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