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則在翻閱歷史書後,於當晚晚自習拆掉了這道防線,這條防線於秦惟寧-許靜則雙方戰爭史上僅存續了3天。
話說遠了。
現在被蒙在鼓裡的許靜則依然如百年前的法國一般把那條防線當個寶,而且擺在許靜則眼前的重大問題是,如何讓秦惟寧別抽菸。
也許可以借用偉大革命領袖馬克思的戒菸故事來對秦惟寧予以道德勸導,或者直接擺出「抽菸會導致陽痿」的科學事實。
「嘿,許總,嘛呢!下課了啊!下節課體育,走起?」王胖子驚天一掌,打斷了許靜則的腦中大計。
許靜則這才反應過來,撈起籃球就往外跑,再一轉頭一看,身邊秦惟寧的位置空了。
許靜則探頭往走廊里瞧,秦惟寧的身形在一眾女生中實在突出,已經徑直往拐角那處廢棄空教室拐去了,不是去抽菸又還能是幹什麼?
許靜則腦子裡突然短路到只剩一個目標,衝出教室門撥開人群,在秦惟寧身影臨消失在拐角的前一刻,許靜則猛地伸出手去拍了秦惟寧的右肩。
秦惟寧的手捏了捏校服褲袋裡的煙盒,轉過頭,看見喘著粗氣抱著籃球的許靜則。
他微皺起眉,因為二人身高的差異,他的視線就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
許靜則也幾乎是同時間讀懂了秦惟寧眼神的意思,帶著點敵意和嫌棄的,就好像許靜則的手很髒。
許靜則下意識地一低頭,看見自己另一隻手裡還抱著個籃球。
這籃球之前借給隔壁理科班拿去打,讓他們洗也沒洗乾淨,許靜則自己都嫌髒,而秦惟寧身上的校服是新的。
許靜則立即有點不好意思地一點頭,換上一副笑臉。他想,自己要說啥來著?「嘿,你的益達?」不是,「秦惟寧,小心陽痿?」……也不對。
而秦惟寧心裡想的是:「這人有病嗎?……他看不出我很煩他嗎?」
「有事?」秦惟寧冷淡地問。
「……啊對。」許靜則莫名其妙地有些緊張,舌頭有點發直,出口時話音就拐了:「秦惟寧,你打籃球嗎?一起?」
「……不。」秦惟寧把眼光一收,給了一個徹底的拒絕後,走了。
許靜則倒沒覺得有多挫敗,被秦惟寧拒絕完全是意料之中。他是在被乾脆拒絕後,才想起來自己叫住秦惟寧是為了什麼,結果這時候秦惟寧的人影早就不見了。
許靜則一搖頭,衝下樓去,歡脫著衝進理科班的隊伍裡頭。
高中的體育課近乎擺設,就是給大家個活動的時間而已,因此體育老師為了省事兒往往幾個班一起上。文科二十班女生里沒人對打籃球感興趣,王胖子體型所限沒玩一會就喘得跟破風箱似的,許靜則只能和理科班的男生湊合湊合,許靜則出球,理科班男生出人。
沒過一會,籃球場上就充滿了快活的空氣:男生在中間打球,女生圍著籃球場坐著看,還有王胖子在那其中如一尾胖鯉魚般游弋來去插科打諢。
秦惟寧站在四樓轉角的廢棄教室窗邊,取出煙盒裡剩下的一顆煙,視線不自覺地就往籃球場那邊望去。
那支煙夾在他食指和中指間,秦惟寧遲遲沒有點火。
他發現除了那個跟班王胖子以外,許靜則也好像和很多人的關係都很不錯。換句話說,許靜則很受人歡迎。
兩相對比之下,秦惟寧就顯得頗為孤獨。秦惟寧不太在乎這孤獨,就像他抽菸一樣,並不上癮。
秦惟寧只是思考起來他為什麼討厭許靜則,就因為他姓許?說實話姓許的人太多了,許靜則未必和許天有什麼關係——還是說這點討厭也有點別的什麼緣故?
「那許靜則又為什麼來邀請他呢?明明許靜則不缺人陪他一起打籃球啊。」秦惟寧下意識地蹭了蹭食指指腹,心想道。
第6章
「哐當——」
一個漂亮的三分球,成功激起了圍觀群眾的鼓掌歡呼。
投出了三分球的許靜則卻毫不戀戰,接過王胖子扔過來的濕巾擦了擦汗,他揮揮手示意不打了,走到一邊座椅上坐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