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棲看著周羚第五次拽啟動拉繩,大臂上的小麥色肌肉充滿了力氣,可油門就是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你是真的覺得能修好嗎?」
「房東說,如果我修得好,就給我用。」周羚額頭上汗涔涔的,眼神里有種令人難以理解的固執。
「你要快艇幹什麼?」宋明棲笑了起來,「想當釣魚佬?」
周羚不說話,拿著扳手繼續叮叮噹噹。
宋明棲在車庫裡東看看西看看,覺得無聊,又撐著下巴看周羚健壯的手臂簡直要掄出火星子,跟古希臘雕塑一樣,像那個工匠之神赫菲斯托斯。
過了一會,他突然說:「與其修這個,不如幫我看看我的車。」
周羚的動作立刻停下來:「你的車怎麼了?」
宋明棲走向自己的那輛路虎,他從窗戶探身進去打著火,然後走到車前把引擎蓋打開了,這個龐然大物使他的動作看上去頗為費力,他隨意指了一個地方:「總覺得開車的時候這裡在響。」
周羚用搭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一把汗,也跟著走過去查看,但不知道為什麼,宋明棲並不打算讓開,站在周羚的身前,對著發動機指指點點。
周羚看了幾眼,皺了皺眉,視線轉而移去看對方的發頂,宋明棲彎腰時**不時擦過他的下身。
周羚很快給出結論:「這裡沒問題。」
「怎麼會呢?」
宋明棲面露疑色,手臂在空中虛無地擺動了一下,話音未落,周羚將手伸到前面將引擎蓋咣得一聲撞上了。此時的宋明棲被兩隻手臂完全箍在了周羚的胸膛和車頭之間,他在他身前轉過身來,仰頭回視他。
他初見周羚時的感覺沒有錯,這個人的懷裡真的能塞下兩個自己。
這一眼好像把好多從相識到現在,全部的偏見與修正全部串聯起來,他終於可以完成那份心理報告,說得清周羚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深秋的海風不時撞擊這個簡易車庫,鐵皮被摩擦得錚錚作響。
「又被你發現了……」宋明棲不無尷尬地說,「我是不是特別不擅長示好,還記得我第一次穿旗袍那天踩了你的腳。」
周羚不認為這是一種蹩腳。在他眼裡,宋明棲做什麼都像在邀請自己,連刻意的行為都充滿了魅力。
他沒說話,扶著宋明棲的胯將他一把抱到了引擎蓋上,他垂下頭抵著宋明棲的額頭,彼此交換著呼吸,宋明棲可以清楚嗅到周羚身上那股充滿荷爾蒙、有侵占性的汗味。
周羚拉著他的手放到他硬得不行的東西上。宋明棲沒有想到會這樣立竿見影,手腕抖了一下。
周羚閉上眼,慢慢地一下一下輕輕撞著他的手:「宋老師,你就這樣什麼都不做,就很好。」
宋明棲聽著他的呼吸慢慢變沉,但又極力忍耐著,似乎並不打算再進一步。宋明棲主動摸上周羚的牛仔褲,從褲扣拉鏈往兩側摸索。
周羚更大的手掌覆蓋上來,猛地將他的手摁住了。
圓環從纖細又靈活的指尖脫落,細小的金屬碰撞聲落回袋內。
周羚睜開眼,眼珠黑沉沉的,未能饜足的情慾瀰漫,他略帶警告意味地笑了一下:「宋老師,不要做小偷。」
宋明棲被抓正著,但他不會認錯。
「……我什麼都沒做。」
周羚不近人情地點破:「我褲子口袋裡的那串鑰匙,沒有一把是新租的房子的。」
想複製一把鑰匙的想法作罷,宋明棲揚了揚下巴,用小腿將人帶到近前來,規規矩矩解他的皮帶:「這時候你還知道防著我?到底真硬假硬……」
周羚捉住他作亂的手,呼吸也亂了:「宋明棲……」
「怎麼了?」
「沒套。」
宋明棲眨了眨眼,「你摸你另一邊口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