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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秦硯才是掌燭人。

松向南忽地想起教他那日縷縷升起的燭線,那時他就想,為何這燭線在秦硯手裡就如此聽話,如同受過訓練。

後來他夜晚輾轉反側,才意識到秦硯可能也學了很多年,花了很多心血才走到這一步。

如今掌燭人的身份為他帶來了不小的擔子,以至於松向南想幫扶一把都扶不上,只能站在這裡看著秦硯干著急。

風雪迷了眼睛,他頭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弱小,那點所謂的天賦不過是螳臂當車。

不知是什麼風吹花了眼,松向南一聲不吭,衝出傘的庇佑,兀自朝外走去了。

秦硯還留在原地喘息,他頭一遭用這麼大的聲音說話,而對象是他唯一的親人。

想到這,秦硯下意識去摸懷裡的花錢,自從棋子被宋子京拿走,花錢就成了他情緒的承載物。

摸了半晌沒摸到,秦硯猛地想起方才拿出來同宋子京講了兩句,忘了收回來。

看著松向南離去的背影,秦硯咬咬牙,快速往亭子趕。

一路上他走的飛快,腦子裡亂鬨鬨的不知在想什麼,亦或許是什麼都想到了,但什麼也提取不出來。

點著步子掠過湖面,秦硯遠遠看到地上坐了一人,靠著柱子不動。

宋子京正雙臂抱著膝蓋,蹲坐在地上,整個人斜靠在柱子旁不出聲,秦硯呼吸滯住,悄悄走過去,發現他居然睡著了。

這人居然不怕冷,也不怕雪染白了頭。

秦硯看得呆了,一時間忘記自己來取什麼,盯著宋子京睫毛上掛著的幾片雪,以及眼角的晶體,鬼使神差般將傘搭在柱子旁,傾斜向他。

花錢就在桌上,秦硯飛快拿走,看了宋子京一眼,掠著步子又離開了。

松向南自從回了府就鑽進屋裡不說話,直到晚上也沒出來。

秦硯明白他在置氣,卻不知道該怎麼哄,時至今日他才反應過來,這麼多年一直是松向南在包容他。

想了良久,他倚在棋盤旁,拿起筆認認真真在紙上書寫,窗戶半開,寒風冰冷刺骨,但秦硯手沒抖,一氣呵成。

當晚,馬蹄聲止在承燭府前。

幾匹馬疾馳而來,為首的許逢跨坐在馬上,看模樣像是連夜奔赴,一臉疲憊,他扯著韁繩停住,見是秦硯來開門,立馬翻身下馬,剛想跪下,卻被秦硯托住胳膊,穩穩地扶起來。

「跪什麼?別折我壽。」

許逢抬起頭,眼裡是一望無際的堅毅。

「許家親傳許逢,前來請燭,懇請掌燭人出面。」

第77章

幾月前。

南鎮位於撫原鎮南邊, 是戰時遺留下來的一座小鎮,在這裡定居的大部分是無家可歸的人,靠著一點種子自給自足。

許逢已有三年沒踏足過這裡, 那日騎馬邁入這片土地, 這裡的氣息簡直叫他不敢認。

四處一片昏暗,明明是白天, 卻仿佛永不見日光,草木枯萎,到處都是陰靈的氣味,難聞到直捂鼻。

前來接應他的就是那位「小親傳」,人名許岑川,是個長相清秀的少年,身後還背著一把劍。

他個子不高,站在馬前卻將背挺的筆直, 盯著許逢的眼睛絲毫不懼:「岑川奉命,前來恭迎親傳。」

許逢不愛看他們拿著這些文鄒鄒的架子,乾脆利落翻身下馬, 叫身後跟著的侍衛先將東西搬進許府里,這才回頭看了少年一眼,面露鄙夷:「你姓許?」

許岑川低頭:「是,弟子是第十九代傳人。」

許逢這才抬起眼,仔仔細細將他看了個遍, 等到周遭侍衛都抬著箱子進了屋, 他這才跨上前一步,語氣壓下來:「怪不得能做小的, 原來你還真是自家人,聽好了, 老子要是查到你們瞞了什麼事,第一個拿你試符。」

說罷,他轉身就進屋,絲毫不顧及許岑川難看到極致的臉色。

府里的幾個長輩早就知道他要來,都在廳里設好了宴席等他,許逢背著手跨過門檻,看見小桌上擺滿的吃食當即就皺了眉。

南鎮這邊不參與許家中心的紛爭,但對這位親傳卻是有不少耳聞,正所謂人傳人也能將話傳錯,更不必說隔了這些距離,會將許逢傳成什麼樣子。

有幾個年長的看到許逢的表情,立馬變了臉色,還有些依舊維持著笑,站起身朝他行禮。

許逢一眼掃過去,沒一個他熟悉的,前些年派來的叔叔伯伯全被這些人暗自打壓下去,仗著他不管這邊開始胡作非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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