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寧笑了,伸出手將他放在自己脖頸前的那隻手輕輕撥開:「想拿到,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肌膚觸碰,林以寧愣神:「你很冷?手這麼冰?」
林聽淮撤了動作,盯她一眼不吱聲,朝屋裡走。
許逢站的遠,也沒打算聽他們兄妹聊天,安安靜靜蹲在地上去研究那乾屍。
事情發生太快,但他們都不是尋常人,按理說真要是有什麼東西靠近,他應該很快就能察覺到,但身上帶的符什麼都沒感覺出來。
許逢剛想再掏出點東西試探,不遠處腳步聲響起,抬頭,他看到秦硯和宋子京兩人正急急走來。
「來的正好,看看這個。」許逢站起身,朝宋子京使了個眼色:「我們和林以寧走到這邊,這個家僕突然就被吸乾了血肉,不知是何緣故。」
他們來之前宋子京就察覺到什麼,此刻看到乾屍眉頭一緊,伸出腳將那乾屍抵住勾起,順勢翻了個面。
看到那雙空洞的眼眶,宋子京嫌棄般向後退兩步:「好醜……他身上有殘魂,是那道士的。」
話音剛落,許逢立馬反駁:「怎麼可能!那道士……」
想到什麼,他又緊急閉嘴,宋子京看出他意圖,又輕輕踹了那乾屍一腳:「說吧,該知道的我們都知道了。」
許逢半信半疑抬起眼看秦硯,卻發現對方的確是一臉淡然,這才繼續講下去:「那道士是許家門徒,我不可能感覺不出來。」
幾人圍著乾屍的場景實在詭異,秦硯不動聲色向外站站,恰好利用宋子京身形將地上那具屍體擋住。
宋子京低頭沉思半晌:「你用過器具了?確定他沒問題?」
他問的認真,許逢也仔細想了想才回答:「不能確定,只是說初步判斷,我看不出他身上有道士的東西。」
宋子京點頭,環視一圈:「林聽淮呢?」
「和林以寧進屋去找人了。」許逢這才想起來還沒給他們講事情的來龍去脈,這才回過神細細把剛才那遭說了一通。
「沾滿黑氣的娃娃?」秦硯聽到這兒沒忍住出聲,下意識追問:「還有別的信息嗎?」
許逢搖頭,隨後指指地上的乾屍:「還有就是這個了,他們現在去看那個被入體的僕人,還不知道情況如何。」
他們畢竟都算外人,不好跟進去,就只能等在外面,許逢不死心,還是想試試能不能從乾屍身上找到什麼東西。
宋子京看他各種符都用上了還是沒什麼效果,忍不住出聲提醒:「有個問題,若是他這魂不是一般的魂,你還能探出來嗎?」
許逢還在往乾屍身上扔符,聞言呆呆抬頭看他一眼:「什麼意思?」
「魂魄狀態不完整,或是融入別的東西,還能查出來嗎?」
接話的人是秦硯,此刻也正面無表情盯著他,兩人這麼一看,許逢這才感覺有哪裡不對。
秦硯和宋子京居然沒打起來?
秦硯和宋子京居然若無其事一起趕過來?
秦硯居然替宋子京接話?
許逢視線在他們兩個身上反覆打轉,三人詭異地相互看了幾秒,許逢這才回過神,面色凝重:「查不出來,我只能判斷生魂和完整魂魄。」
「這就是問題所在。」宋子京笑笑,盯著地上的乾屍看:「他身上有道士的魂魄是沒錯,但也不只有道士的。」
「我能看出,蠶食掉這家僕的魂,還有林以寧的一份。」
這裡雖說是家僕臥房,但畢竟是林府的人,住處條件絕不會太差。
花月的房間沒人清楚在哪,但據那家僕所說,黑煙是進了她的身體,必然會出現不良反應,更何況還有個林聽淮在,兩人走了沒多久,就找到了一處怪異的房間。
大門緊閉不說,屋內還傳來奇怪的嚶嚀,仿佛是被折磨到極致,開始控制不住哼唧。
林聽淮再怎麼說也是個男人,不好直接進姑娘的房間,但他此刻又防著林以寧,生怕她率先衝進去對花月做什麼事。
林以寧也想到這點,笑眯眯地盯著他,沒著急推開門,兩人就在房門口對峙:「哥哥,你進,還是我進呢?」
看著那雙狡黠的眼,林聽淮只覺得牙根疼,還好她沒在林府長大,否則遲早將他氣死。
剛想說些什麼,兩人旁側的臥房門卻突然被打開,一股極其腥臭的味道從屋內衝出來,直直朝著兩人的鼻孔擠進來。
林以寧下意識捂鼻,還不忘看林聽淮一眼:「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