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淮反應沒她快,光顧著從她身上找蛛絲馬跡,等到回過神早就吸了一大口,差點被臭暈厥,當即皺著眉頭向後退,還不忘死死捂住鼻:「我知道!」
兩人探頭朝屋內看,但一無所獲,原本該擺著桌子和床榻的地方此刻全被黑霧遮蓋,竟是什麼都看不清!
兄妹兩對視一眼,林以寧當即抽出佩劍,一劍盪出,試圖掃開那片黑霧!
但那黑霧如同附著在整個房內,那一劍對它來說毫無用處,甚至隱隱有將那劍氣吞進去,吸食更多之勢。
林以寧還想再來一劍,這次卻被林聽淮攔住,一胳膊擋了回去,甩手撒出一把粉,朝著屋內撒去。
原先叫囂著蔓延的黑霧竟然向後稍退了些,但也僅僅幾步,之後無論林聽淮再怎麼撒,都毫無變化。
眼看那床榻被黑霧罩的嚴嚴實實,林聽淮皺眉,捂著鼻子踏進屋內,林以寧緊隨其後,兩人剛進屋,身後的門又自己關上了。
屋內的惡臭比他們在外面聞到的要嚴重的多,林聽淮短暫封住感官,試圖去拂那黑霧,試探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誰知他剛一觸到,那黑霧就向後退,林聽淮往前一步,黑霧就散去一分,他愈靠近床榻,黑霧就愈稀薄。
等他邁進去,才發現自己已經整個被包裹在霧中,無法窺見外面場景,所幸鼻腔被封住,暫時聞不到氣味,手上也方便許多。
林聽淮又撒出一把粉,但這次是撒在自己身上,不為別的,就是為了防止黑霧的過度逼近。
此刻他周圍被黑霧籠罩,只能看清屋內的大致布局,辨認出床榻的方向,他便直直向前,先看到花月的情況再說。
床幔近在咫尺,林聽淮一伸手就能抓住,但他還是選擇謹慎行事,等仔細看清了再做行動。
那榻上躺著一個人影,看身形是個女人,古怪的嚶嚀就是從她嘴裡發出的,此刻貼的近,更是聲音明顯。
這黑霧太阻攔視線,完全看不清具體情況,林聽淮眉心蹙起,正想如何能讓這黑霧再退後些,卻突然覺得後頸發麻。
他貌似忘了一件事。
跟在他身後的林以寧已經很久沒動靜了。
猝然回頭,身後哪裡還有林以寧的身影?他想張口喚她,卻不想將這黑霧吸進身體,思索幾秒,林聽淮舉起手,慢慢運氣發力。
如同進院落一般,霧的另一邊有個人影在他的控制下直直飛過來,穿過黑霧,林聽淮能感覺活人的氣息越來越近。
可誰知下一秒,等到人影逼近了林聽淮才看清,在林以寧手裡還握著一把短劍,正朝著他脖頸處快速劃來!
林聽淮將手死死一握,林以寧的身形瞬間頓住,但也只是短短一秒,她便執著短劍再次朝著林聽淮的脖頸划去。
林聽淮的表情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他閃身躲過這一擊,同時握住林以寧的手腕,死死錮住:「你能脫離控制?」
林以寧右手被制住,但她反應極快,左手迅速接過短劍,朝林聽淮胸口扎去,還不忘笑他:「我也是林家人,你未免太小瞧我了。」
她進一招,林聽淮立馬化一招,兩人就在黑霧中纏鬥,仿佛兩隻圖窮匕見的狼,抄起武器想率先將對方置於死地。
林聽淮專注於和林以寧打鬥,全然沒注意到身後床榻上的嚶嚀聲停止了,自然也不會察覺,原先躺在榻上的身影居然直直坐了起來,盯著他的背影。
林以寧眼見無法攻破他的防線,乾脆扔了短刀,衝上去和他肉搏。
林聽淮眼看她不要武器,隻身衝上來,有些驚愕,原先攔著她的力氣泄下來,不再進攻,只顧閃躲。
林以寧笑了,聲音被霧一擴散反而聽不清:「看不出來,哥哥竟還心疼我。」
他想說些什麼,卻突然感到後頸一涼,緊接著,一隻手在他背上飛快地貼上什麼東西,林聽淮的身形瞬間滯住了!
他能感覺到,那是許家的滯魂符。
林以寧慢慢逼近他,似笑非笑:「哥哥,養在高門大院裡,是學不會外面的混把戲的,可惜,這局你輸給我了。」
即使是到了這份上,林聽淮依舊語氣鎮靜:「你要做什麼?」
「我要做的很簡單。」林以寧招招手,剛才出現在林聽淮身後的人影立馬飛進黑霧裡,不多時,從霧中伸出一雙手,手心裡正擺著林以寧方才扔掉的短劍。
「這麼多年,你不恨老頭嗎?我不信你就甘心為林府做忠心的狗。」
林以寧的話太嘲哳刺耳,但林聽淮眉頭都沒皺,甚至是面無表情:「所以呢?」
「所以你想不想,做出一點反抗?」
第7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