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可不止許久未見,而是從來就沒見過。
她笑著問,林聽淮也彎起唇笑著答:「家僕來報,我以為出了什麼事,你若有什麼不習慣,但說無妨。」
這話說得兩人如同真正親密無間的兄妹,林以寧笑笑,又把頭轉回去:「兄長不必試探我,究竟出了什麼問題,我們一看便知。」
許逢一直跟在他們身後沒出聲,至於林家家主,早就在宴席上先前離開,根本不知道還發生了這麼一檔子事。
幾人到了臥房,許逢自知是外人,況且也是個男人,女孩的房間進不得,給林聽淮使了個眼色,他便在外等候,盯著會不會有人來。
家僕眼看把人帶到,哆嗦著想走,卻被許逢一把攔住。
林聽淮沒意見,站的筆直,似笑非笑盯著那家僕:「先前宴會上太吵鬧,我沒聽清,你把事情再講一遍。」
林府上下誰不怕他?那家僕也不例外,不敢抬頭看他眼睛,苟著肩膀聲音都打顫:「回……回公子,花月在收拾小姐房間時,聽到異動,仔細查看,才發現是……是個娃娃。」
許逢在宴會上大概聽了兩耳朵,沒聽仔細,當下一說這才擰起眉:「娃娃?什麼娃娃?」
那家僕抬起眼,小心翼翼看了林以寧一眼,誰知對方倚靠在牆邊,雙手抱臂,笑意盈盈盯著他:「繼續。」
事已至此,還是細細講來為妙,家僕如倒豆子般全說出來:「小的也不清楚,就知是個個頭很小,散發著黑煙的絹孩兒,一見到花月,便整個鑽進她身體裡去了!」
他這麼一說,聽來的確蹊蹺,但林徵羽沒急著下定論,反而眯起眼眸,稍稍側著腦袋看向他:「果真嗎?」
那家僕「撲通」一聲跪下了,伏在地上頭都不敢抬:「小的所言,千真萬確!」
「哦。」林徵羽視線收回,修長的手指搭在手腕上漫不經心的敲打:「既然如此,為何不叫花月來稟報?方才那一切可是你親眼所見?」
「花月……已經不省人事了!」
許逢猛地睜大眼睛,抬起頭看了林徵羽一眼。
林徵羽不慌不忙:「以寧,你有什麼想說的?」
林以寧聳聳肩,視線在地上伏著的那人和面前站著的兩人身上打了個轉:「眼見為實,不如進屋查?」
林徵羽說進就進,兄妹倆轉進屋裡,那家僕眼見這事過了,站起身就想離開,被許逢一腳蹬在面前的欄杆上,硬生生嚇得不敢動彈。
一抬頭,許逢滿臉不耐煩,卻還是壓著語氣:「累了?站起來歇歇,別亂跑了。」
說到底他還是林徵羽帶來的人,家僕不敢違命,身子都沒起,還在地上伏著。
不多時,兩人又從屋裡轉出來,林徵羽臉色不好看,但語氣卻還是好著:「帶我去見花月。」
家僕從地上翻起身,支支吾吾,眼珠子開始亂飄:「這……怕是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覺得我們都是沒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林徵羽伸出手,在空中虛虛做了個手勢。
那家僕如同被什麼控制住身形,立馬挺直了腰杆,閉著嘴率先走到前面去帶路。
林以寧在他身後樂著瞥那家僕:「強制控魂?哥,你不覺得你有些過分緊張了嗎?」
一聲哥叫的他眉頭都擰緊幾分,忍了忍,他還是決定換個說法:「不過分,妹妹的事,我擔心是正常的。」
哥哥妹妹這些詞從他們倆口中說出來根本不可信,許逢就走在家僕後面,聽他們有來有回過招,只覺得牙酸。
又轉過幾重回廊,這才到奴僕住處,走到門口,林徵羽解了控制,家僕漲紅了臉,猛地呼吸幾口氣,是再也不願向前了。
「公子……男女有別,實在是不便……」
他話沒說完,突然睜大眼,看向林以寧身後,猛地張開嘴,渾身顫抖不止!
林徵羽立馬回頭去看,林以寧也很莫名,環視一圈,什麼都沒有。
再看向那家僕,他卻已是整個人變成一具乾屍,眼睛嘴巴變成幾個空洞凹進去,血肉在瞬息之間就被抽乾了!
不遠處雲霧環繞,宴會卻依舊熱鬧不止。
宋子京先前一番話成功讓秦硯頓住腳步。
「什麼意思?」秦硯皺眉,原先側著的身子也正過來:「你看見什麼了?」
宋子京打了個響指,又貼上前去,他這次沒帶花錢,叮叮噹噹的聲音沒響起:「我和那林小姐聊過幾番,倒是了解到一些東西,想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