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家庭和她自己性格緣故,長時間缺愛以及不被重視讓她逐漸出現自卑以及配得感低情結,甚至可能會伴有傷害自己的行為。
最後一種可能……
秦硯頓了幾秒,才繼續說下去:「最後是我師父,我師父的去世對她來說打擊太大,也很有可能成為心結。」
宋子京一手攬住他肩膀往戲院裡走,一面接上話題:「先在她身上找問題,看她對什麼事物有執念。」
從化妝間改位置來看,當年的滿山戲院應該是才開始有點名氣,作為人氣很高的花旦,清袖本該一路走上坡路,卻為何淪落到這種地步。
而且她已經失去眼睛,照理說這種情況下不應該再登台演出,偏偏卻還是站在台上唱了兩年,最後含恨而終。
秦硯想到這些,重重吐出一口氣。
哪怕是記憶,留給他的也依舊撲朔迷離。
兩人根據進來時的記憶找到化妝間,一個一個對應過去,居然找到了清袖的專屬化妝位。
宋子京一秒都沒耽誤,迅速拉開抽屜翻了一圈,什麼都沒找到,轉頭又把目光放到下面的柜子上。
秦硯已經拉開櫃門,此刻他顧不上會不會涉及到女孩子的隱私,找到心結所在才是正事。
除了衣物之外,剩下的就是道具,秦硯不死心,再往裡翻了翻,從最裡面拖出來了個上了鎖的鐵盒。
又有黑霧跟上來,靈燭白煙立馬飛過去,迅速驅散。
宋子京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逗樂:「你這蠟燭太智能了。」
秦硯試圖找到鑰匙,把能翻的地方都翻了個遍,一聽他這句話,扭頭瞥了一眼。
「那是我操控的,靈燭的能力上限取決於掌燭人。」
宋子京立馬閉嘴,走上前跟著他一起翻鑰匙。
可惜女孩子家本就首飾多,再加上化妝位道具妝品都堆在一起,想找到一把鑰匙難度係數不小,更何況他們還不確定鑰匙在不在這裡。
宋子京瞥了那鐵盒一眼,一把拿過來,看了兩秒就掏出摺扇開始撇扇子最邊邊的扇骨。
秦硯看著他把扇骨拆了,兩三下干成條,塞進鎖眼裡,兩扭三扭,那鎖應聲落地。
兩人都有一瞬間的滯澀,宋子京一把打開鐵盒,還不忘給自己辯駁:「我沒幹過這行,純天賦型選手。」
眼下這個不是重點,秦硯伸手取出盒子最上方覆蓋的那張紙,展開看了一眼,隨後繼續往盒子裡看。
那張紙是賣身契,正如清袖師哥所說,清袖家裡人把她賣給別人當媳婦,賣身契上清清楚楚寫了名字和價格。
秦硯只看了一眼就放下了,那些明碼標價的數字還是用紅色墨水寫的,太刺眼看得人極度不適。
剩下的是一本日記,這個來不及看,等會兒再慢慢磨,宋子京回頭去處理黑霧,秦硯再往下摸,摸到一個柔軟的物品。
他一把將那物品抓出來,卻是愣在原地。
那是個身穿碎花裙的洋娃娃,身上的衣服已經有些發黃髮舊,但娃娃整體並不髒,反而能看出她被保護的很好。
這是松向南在離開前送給她的。
可除了娃娃本該擁有的柔軟觸感,還有一陣濕滑粘膩在秦硯指尖散開。
秦硯抬起手看了一眼。
那是一片鮮紅刺眼的血。
第7章
戲院裡一片昏暗,最亮眼的只有他手上那盞靈燭。
秦硯看不清娃娃的哪裡在流血,只感覺那粘膩液體越來越多,幾乎是要整隻手心淌滿了。
宋子京回來看到這幅畫面,趕緊抓起他的手:「你怎麼了?」
他猛地一拽,秦硯右手靈燭焰火搖晃幾分,也不過是一點光撒過來,就能看到秦硯滿手的血痕。
以及手裡那隻玩偶一雙正在汩汩流血的眼睛。
宋子京拽過桌上白布塞到秦硯手裡,順手扯過娃娃扔進鐵盒裡:「擦擦,沒什麼東西就先出去,這裡只有一個出入口,被堵很麻煩。」
黑霧一直鍥而不捨地追過來,兩人已經找到鐵盒,聽聲音清袖已經站起來摸進戲院了,他們也不耽誤時間。
白線翻飛,所到之處黑霧四散,兩人出了休息室,宋子京拉住秦硯胳膊,拐進右手邊一道小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