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種發展,妥妥的鬼片開頭。
但清袖手腳並用從床底爬出來,實在有礙恐怖片觀感。
兩人一魂魄原地對視,憋了半晌清袖才問:「你是阿南徒弟啊?」
宋子京立馬抬手摸上秦硯的臉:「長得有那麼像?」
秦硯毫不留情一巴掌把他手打下去,隨後才問:「你看得見?眼睛不要緊嗎?」
清袖理理衣角,睜開眼,一雙血紅的瞳孔十分顯眼。
「我是魂魄,什麼都看得見。以前我見過你,總跟著阿南一起來聽戲。」
這是實話,秦硯以前很黏松向南,但最主要的是松向南不放心秦硯一個人在家,少盯著他一陣他就能跑上大街憑藉算命把人家褲衩騙沒。
跑題了,秦硯收回思緒,把靈燭往身側移了移:「你說要我們幫你一個小忙,什麼忙?」
清袖目光看向門口:「幫我殺了師哥。」
一句話,兩個人都愣住了,宋子京雙手插兜,揚了揚下巴:「姑娘,我們從不殺人,新時代好青年,況且結局沒法改變,我們進你記憶的時候你師哥還沒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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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清袖兩行血淚又齊刷刷流下來,但她語氣與神色沒有任何異常:「就算他不能死,我也要他血債血償。」
她那雙蒼白的手伸出來,對著宋子京:「盒子給我。」
宋子京毫不猶豫遞給她,又補了句:「你需不需要擦擦臉?」
清袖沒理他,打開盒子,拿出那張賣身契展示給兩人看。
依舊是秦硯在化妝間看到的那張,只不過現在有燈光,總歸比剛才看得更清楚。
「這份賣身契是假的,我二媽認識師哥而且很相信他,阿南去外地後,他立馬去找我二媽,說隔壁區有個大哥還沒娶媳婦,看上我了要花錢帶走我。」
秦硯聽明白她想說的:「所以錢是你師哥出的?他一直宣稱是自己救了你,實際上正是他造就的這一切對嗎?」
清袖這才從桌下抽屜里撈出一團白布,擦了擦血痕:「是,我一開始就知道,但我要是不跟他走,我二媽一樣要打死我,她經常打我,身上很痛。」
秦硯想起她遮袖口的畫面。
宋子京在一旁聽了半天這會兒終於忍不住:「你二媽乾的是人事?」
清袖嘴巴也毒毒的很安心:「我師哥乾的更不是人事,他一手策劃這些不過是單純想把我捆住,當一個玩物,放屁嘞,老娘才不可能乖乖被他綁住。」
秦硯簡直佩服這兩人的心態,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憤慨。
靈燭焰火搖晃,梟就在門外,一波更比一波強。
他轉過臉,打斷兩人對話:「我們可以幫你,我也可以讓你再見我師父一面,只是有一個要求,出去之後忘掉前世不開心的一切,迎接美好的下一輩子,行嗎?」
他和宋子京兩人個子高,遮住頭頂上燈光昏黃的燈泡,逆了一點光芒,清袖嘴唇囁嚅了一下,說了句好。
宋子京笑笑:「剛剛放話氣勢那麼強,我還以為你真的無堅不摧。」
又是熟練的一胳膊肘搗上去,宋子京自覺沉默,可門外的梟卻是一次比一次撞的更用力,當下他們怎麼出去才是問題。
強行衝出去不是問題,只是這裡是宋子京以血為煤開的空間,秦硯不能保證會對宋子京產生什麼影響。
清袖意識到什麼,朝他們揮揮手,隨後鑽進了床底。
秦硯會意,立馬跟上,宋子京緊隨其後,床底空間狹小,秦硯爬進去,這才知道這裡還有個洞,順著下去竟是一條密道。
爬了半晌,他想起什麼,轉過頭去問:「許裴呢?」
宋子京本就身形修長,此刻窩在這條小道里畏手畏腳莫名好笑:「好著呢,這小子真有點實力,那點黑霧難不倒他。」
爬到盡頭,鑽出來居然是戲台候場區左側,洞口在幕布後面被一塊木板扣住。
秦硯打死都想不到這種原始的逃跑地道居然是身形嬌小的女孩子挖出來的,更不明白她挖都挖了為什麼沒直接挖出戲院外,而是依舊在戲院內徘徊。
宋子京鑽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拍身上的灰,清袖一個翻身爬起來,拉起幕布邊看了一眼,確認無誤這才轉過臉來看著他們。
「自從我的眼睛出了問題,師哥就拿我做文章,叫我瞎了也上去唱,只不過每次都蒙著眼,沒有人懷疑我的眼睛到底是怎樣,只當是我的絕活,來看戲的人比先前多了幾倍不止!」
她說起這段往事,血淚又往下流,可語氣和神情依舊沒變,秦硯已經勉強看得習慣她這動不動流血的體質,但突然來這麼一下還是很有衝擊感。
秦硯還沒吭聲,宋子京已經從一旁掏出塊布遞上去了,清袖接過來擦了兩下繼續說:「我一面被他利用,一面要滿足他的占有欲,早就受夠了這個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