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胸膛貼著胸膛,呼吸急促。
滿魚的手摸進他的衣領里,說:「這裡沒有曬黑。」
「哎……」
這裡實在不合適,這種事情實在不應該。
可在家中總有些慌張,有些負罪感。
這裡不同,像是在荒郊野外,天地廣闊,那些擔憂顧慮都變得微不足道。
他們沒有什麼身份,沒有什麼倫理關係,只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滿燕太激動了,滿魚一把捂住他的嘴,說:「小點聲。」
「我沒有發出聲音。」滿燕扒拉開他的手。
「還不承認,你的呼吸聲比風聲還大。」
「我這是正常的聲音。」
實在是年輕氣盛,折騰了大半夜,還難捨難分。
兩人相擁在一起,鼻尖上都掛著汗珠。
滿魚說:「這下好了,這麼晚了,明天一定是走不成了。」
他說著撐著手臂坐起來,低頭看滿燕,說:「我餓了。」
滿燕蹭過來,抱住他的腰,說:「我讓他們留飯了,我帶你去吃。」
他仰頭看見滿魚有些昏昏欲睡,說:「要不要吃點糕點?」
滿魚搖頭,說:「還是留給你吃吧,我擔心天熱了放不住,也沒帶多少過來。」
兩人進了搭起來的簡易木棚,去找自己的那份晚飯。
到了夜晚,江邊風大,有些寒涼,也不怕飯菜壞掉。
兩個人沒燒火,對著浩浩蕩蕩的江水,飲著夜風,啃了兩個冷掉的饅頭,又喝盡了一大碗白粥。
滿魚突然笑了一聲,說:「你記不記得,當時我們在救濟寺,也是這樣,坐在外面,啃饅頭。」
濕涼的夜風安撫了年輕躁動的情感,兩人從激烈的衝動的情事中緩過神,又有些後知後覺的不安。
滿燕低著頭說:「你總要憶苦思甜。」
「當時覺得我們好可憐,現在想想,又覺得我們好厲害。」滿魚仰著頭吹風,說,「當時我真的很怕,爹要是回不來怎麼辦,我們怎麼辦,在那裡挨打幹活,我總覺得要不了多久就會死的。」
滿燕看向他,說:「你別說了。」
「我沒想說什麼。」
滿燕問他:「你吃飽了嗎?」
「天都快亮了。」滿魚看向天邊露出的一絲微光,感嘆道。
滿魚趕緊站起來,催促道:「快快快,你趕緊去睡一會兒,白天又沒得睡了。」
滿燕摟著他的胳膊,拉拉扯扯地走回廬帳。
太陽還沒出來,他們還能再睡一會兒。
兩人都奔波一日,又大大的折騰一番,應該立刻沉沉睡著。
滿燕卻又側過身看他,說:「這種事情,是你情我願,你喜歡,我就高興。」
「又說奇奇怪怪的話。」
「還不是有些人,總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滿魚也看向他,說:「小燕,我和你說一件事。」
滿燕噌地坐起來,急道:「我就知道,巴巴的來看我,又跟我……平時都不這樣,你是不是要走?要去哪?」
滿魚啊了一聲,說:「什麼啊。」
「你別裝了,剛剛又說起救濟寺,扯東扯西的,你到底想說什麼!」
滿魚也坐起身,說:「你怎麼了,我什麼都沒說呢。」
他湊過去拉住滿燕的手,說:「還說我想法奇怪,你才是吧,我要說的是爹的事。」
「爹怎麼了?他的腰傷又犯了?」
「不是。」滿魚說,「這段時間,他有點奇怪,我心裡沒主意。」
照我滿懷冰雪
第32章
午飯時間,滿燕返回時,滿魚還在補覺。
把飯菜擺在書案上,回過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見他終於動了動,才說:「也該餓了吧。」
滿魚睜開眼睛,有些遲緩地看了一圈,慢悠悠地爬起來,說:「睡糊塗了,以為在你的房間裡。」
他挪到書案旁,說:「今天的風也好大,還順利嗎?」
滿燕皺著眉,說:「今天悶熱得厲害,大家都怕要下雨。」
他看向滿魚:「你還是早點回去吧。」
滿魚抬起頭看他,說:「你別想些不好的事情,行不行?這個時辰了,天黑前我回不去的,再待一天吧。」
兩人繼續早晨沒說完的話,滿燕問:「爹以前可是什麼都不管的,現在怎麼什麼都要問問,你做什麼了嗎?他這麼盯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