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房淺的孩兒也沒了指望,太后也沒法當,那便只能另尋出路。
裴焉三年來有南北兩戰功,在民間聲望高,在朝臣間更受敬佩。裴昱這皇帝再這麼做下去,要麼自個兒作死,要麼被退位。
她本以為經歷了從前兩人的撕破臉,裴焉對她再無感情,但去了趟天柱塔,他不顧朝事便趕來,又背她下山,更是在以為她睡著時偷偷親吻,這哪兒有一點要放下的模樣。
她要當皇后,無論是誰的皇后,都成。
雖說打了以前自個兒的臉,但能當皇后的話,誰管這些。
只是不知,裴焉有沒有奪位的心思?再便是,他還願不願意立她為後。若是介懷她嫁了裴昱還被貶妻為妾名聲不好聽,那她過後豈不是又白費一番心思。
這般思量一通,又覺腦子突突,房幽深嘆一口氣,決定趁著房淺即將生產一事回家省親,也好問問阿耶對如今朝堂的看法。
裴昱那裡倒沒攔她,只是陰陽怪氣一通,道她未懷個一兒半女便要省親,到真沒見過這樣的貴妃。
房幽不輕不重地頂回去,道是她阿兄為大慶征戰,好歹有軍功,當貴妃妹妹回家為其慶賀,不正彰顯了皇上厚待房氏麼?
裴昱想想也有道理。如今攝政王於朝堂上一家獨大,連他也忌憚其手中兵權,須得扶持個人起來與之分庭抗禮。
房氏雖不是個好人選,但暫且用用,有何不可。且房淺孩子即將出世,為著有房氏血脈的皇兒在,也不怕他們近些年會有何異動。
他雖允了省親,卻派了一隊親兵護送,到底是不放心房幽其人。
房幽也沒再持反對意見,到了三月底,歡天喜地地便帶人出宮了。
上回見到阿耶還是歲朝的宮宴,如今過去將近四個月,她實在是想念。
房府門前,見著阿耶頭髮白了大半,身體也好似有老態龍鍾之象,房幽沒忍住,霎時紅了眼眶。
上回問及崔雲錦,只道阿耶不常出門交際,她便阿耶是暫避鋒芒,稱病告假是託詞,未曾想到竟真是如此。
父女三人進了西苑主屋,房幽的淚一瞬便掉了下來,語氣頗有埋怨:「阿耶是真的病了,為何都不知會我一聲,是嫌我丟臉了嗎?」
房鶴明無奈:「阿耶怎會如此想,幽幽無論是何身份,都是阿耶最寶貝的女兒。」
房淵也在一邊道:「誰能敵得了你在老頭子心中的地位,家裡田地、宅子、莊子全歸在了你名下,你阿兄我是一點兒別想。」
說罷,裝模作樣地長嘆一口氣,仿佛意為房鶴明給他委屈受了。
父兄都在逗她,房幽卻連笑也笑不出來,原想著問問阿耶對如今朝臣多對裴焉馬首是瞻的看法,這會兒也不敢問了。
回家省親這日,她一丁點兒朝事也沒提,只陪父親喝茶垂釣,晃蕩著便過去了半天。
待到她要回宮時,房鶴明自然萬般不舍——這回小女歸家,脾性變恬靜了許多,雖仍以爛漫笑容面對他,卻能看出心事重重。
他知她有前世際遇,唯恐她鑽牛角尖,離開前百般囑咐:「幽幽,萬事都要保全你自個兒,便是房淺那兒,也不必多花心思,我們房氏不必走得更高了。」
頓一頓,想到女兒婚後受的百般委屈,他眸中閃過暗光:「若是裴昱欺負於你,就回家吧。」
房幽知曉父親必定留有後手,卻不願意他再為她煩擾,只承諾道:「您好好歇息,養好身子,來日,我陪您回清河養老。」
房鶴明微微一笑,沖她點頭。
第46章 第46章
此次回宮後,房幽不再如往常一樣不理宮務,能上手的都要上手,總與嚴致欣對著幹,氣得她跳腳,偏偏位份在房幽之下,沒法對付她,回回見完面都要回宮摔花瓶。
盧佩音那裡,因著房幽的舉動,更不敢信她從行一大師那裡帶回來的話。這般醉心權勢,哪像她自個兒說的,並無私心。
可越懷疑,憂思過重,對身子越無益處。一急起來,便發了高熱,連旁觀房、嚴二人爭論都沒了機會。
她倒是想挑撥一番叫那個無用表兄管一管,卻始終見不到人——
裴昱近來也忙,連房淺那裡都沒上心。
御史大夫嚴懷山參攝政王裴焉有盜國之嫌,曾有人親眼瞧見裴焉身著龍袍,提議封查攝政王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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