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不是、是否她不願意讓他殞命?
可房幽已轉身繼續往前,裴焉咬咬牙,大步跟上。
房幽心曠神怡。
上一回沒出太多力,自然也沒有仔細看過這九千級台階的沿途風景。
這回她自個兒出力,原本以為要一刀兩斷的男人跟在身後,便更顯得這景色美妙。
春三月,百花齊放,枝椏冒綠,是一年最新的時刻。
餘光往後,那人面色沉沉,萬沒有一絲笑容,不見輕鬆之態。
房幽倒是想笑,卻又不敢讓他察覺自個兒太得意,只嘴角些微地上勾。
裴焉身體自然比她康健,可始終落後她兩步。
房幽便極力地忽視了他,一面給自個兒打氣,一面往上。
越往上,便越疲憊。待到入夜萬籟俱靜時分,她抬頭遙望,仍然還有不少距離。
裴焉走到她身側,聲音微啞:「可是累了?」
房幽轉頭看向他,男人嘴唇乾裂,微微泛白——
與上回一般,他來得太急,連水囊也未曾準備。
她將自個兒的水囊遞過去,點點頭:「累了,我休息會兒。」
說罷,也不管他喝不喝,便倚著台階閉上了眼。
還未那樣快入睡,只聽他坐在了自個兒旁側,灌了一口水入肚,而後便只餘下呼吸聲。
房幽的心漸漸安定下來,困意漸濃,正要入眠之時,忽覺身上被披了層衣裳,頰邊碎發也被撥了撥。
接著,她的唇上印下輕輕一吻。
第44章 第44章
房幽再睜開眼,月亮高懸,皎白的月光映照在這山間,如縹緲白紗籠罩。
她睡得雖好,但姿勢不對,骨頭便有些酸痛,正往旁邊歪了歪脖子,便見裴焉那廝也閉著眼。
他的睫毛濃密纖長,一張冷臉比睜眼時的壓迫感要降低許多,睡顏竟然顯得恬靜。
房幽身上披著他的朝服,也裹滿了他的味道,她俯身湊近他,嘀咕:「裝睡吶,明明從前有個風吹草動就要醒的。」
話音剛落,這人便睜開了眼。
他眸中沒有一絲困頓,黑沉如湖底,他道:「只是閉目養神。」
房幽訕訕地將衣服還給他,起身伸了個懶腰,又有了幹勁兒:「走吧!天亮前咱們一定能登頂!」
裴焉沒接,道:「山間夜晚寒涼,你裹著吧,以免上了山見到行一大師,倒要他替你看診。」
房幽扁了扁嘴,沒拒絕。
睡了一覺,二人之間的尷尬便消去了許多。
房幽邊走邊說話:「是湘蓮給你傳信的?你許了她什麼好處,讓她這樣聽你的話?」
裴焉在她身後慢行:「不是聽我的話,她是擔憂你出事,不得已才來找我。」
房幽輕哼,心道他隱瞞,卻又聽他開口:「還記得麼,你的兩個婢女,一個死了,一個手腳不乾淨被趕出了府,後來她也死了。」
房幽腳步一頓,她最討厭憶起此事。
湘元、湘蓮與她自小一同長大,可以說是情同姐妹,在她心中,二人比房淺更為重要。
可是,當時湘元含冤投井而亡,查出來竟是因為湘蓮的手段,她氣惱到了極點,卻又想起湘元臨終囑託,道希望她厚待湘蓮,便只是將人趕出府去。
後來她怏怏不樂,不再多關注湘蓮的事,倒是頭一次知曉她後來也死了。
裴焉道:「她出府後便尋了一條河,帶著你給的金銀細軟一同沉河。」
房幽腳步漸漸變慢,在她心中,湘蓮一向算不上好的婢女。前世今生皆是叛主,只是看在她手中有能用的東西,她才留著。
房幽咬了咬唇,聲音低落:「都拿到了她想要的,為何要如此。」
裴焉道:「前年機緣巧合下,我知了她家情況。小弟好賭,輸光了家產,賭場的人找上門來逼迫她,要她賣身還錢。我正好缺人用,便替她還了銀子替我辦事。」
房幽一呆,萬萬沒想到這件事是如此,在她設想中,湘蓮該是個趨炎附勢的人。
裴焉聲音沉穩,繼續道:「我前年就已經買通了她,但你與裴昱之事,她一個字也沒透露給我,足見她對你之忠心。」
房幽心頭一緊。確然,她曾經瞞著裴焉與裴昱來往時,湘元、湘蓮二人全程都知曉。她若真叛主,恐怕裴焉早殺來了。
所以,冤枉湘元致使她殞命之事,難不成是誤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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