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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幫盧佩音辦事,何必要讓自個兒的人陷入險境。

這般說完,便極快地跑到後門邊,閃身消失了。

兩人阻攔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遠去。

湘元有些心疼:「唉,不知娘娘又去作何,還嫌上回累得不夠麼。」

湘蓮抿了抿唇,想到兩年前娘娘與攝政王登天柱塔之時耗費整整一日,如今只有她一人,那路上,會不會危機重重?

湘元道:「唉,也罷,咱們還是回房,好好想想怎麼應付嚴淑妃。」

湘蓮咬咬唇:「你去吧,我肚子忽而疼了,先去趟茅廁。」

*

房幽這回沒有上回的陌生懼怕,進了那林間小徑,也算是輕車熟路。

趁著山間無人,她將裙擺撕掉一半,又紮起袖擺,束起頭髮,滿眼堅定地往上爬。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1)

這次沒有指望,她須得一口氣爬上去。

行一大師為人莫測,既知曉她要來,就必定帶著答案在上頭等她。

房幽走走停停,期間並未自語叫苦。心境與上回不同,這具身軀仿佛也不再嬌貴,漫長的階梯顯得並不難攀。

她經過被蛇咬傷那條小徑,景色如舊,藤蔓、枯葉交織,綠意盎然。

她這回小心許多,不會腳滑,更不會驚慌失措地被蛇咬傷,只是看到舊址,心中仍有些感懷。

那會兒她和裴焉,還算是能好好說話呢。

再往上行,她額頭上、背上布滿了密汗,太陽也已落山,微弱的光順著叢林的間隙照進來,房幽抬眼看見了那顆樹。

枝繁葉茂的大樹長於崖邊,分明是極其危險之地,卻紮根極穩。

未因果還未結出,白色的小花冠綴於枝頭,小巧可愛。

房幽到欄杆前,傾身輕去夠樹枝,將花骨朵往鼻子下方送——並非果實的酸氣,而是一股幽香。

「原來是這樣的花香麼?」如同梔子花一般的香氣,然而結出果子以後卻酸澀異常,只能做醒神之用。

就如她與裴昱的婚姻,初時光鮮亮麗,後來便酸澀難忍。

遙想當初裴焉背著她上山,雖相隔不過兩年,卻覺已如前世記憶。

房幽搖搖頭,閉眼深吸一口,忽聽身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她沒上一回那樣疑神疑鬼,只是惑然地轉頭——

是裴焉。

他還穿著蟒紋朝服,步速極快,呼吸間便到她跟前,伸長手臂抓她,輕易將她拉扯得往後,他語中含有怒氣:「怎麼,日子過不下去了就想自裁?不想著你阿耶、阿兄了?」

裴焉才下朝,便收到了湘蓮的消息,得知前妻又要不知死活地爬山,改了去軍營的方向便疾馳而來。

兩年前她雖是閨中女郎,卻常常跑馬玩樂,體力尚可,那會兒她尚且無力爬山,更何況今朝在深宮中生活已久。

生怕她又如那會兒一般,又是被蛇咬傷,又是腳滑跌下山,指不定更為嚴重。

心中越想越後怕,為了趕她進度幾乎是三步並作兩步,全程歇也沒歇,就怕在哪兒看見她的屍體了。

這會兒好不容易趕上了,又見她在崖邊逗留,且半個身子都探出去了——望見的那一剎那,他心臟都停住了,頭腦充血上涌,當真怕她要做傻事。

把人攔住了,疾言厲色地質問,但見她滿臉迷茫,裴焉又後知後覺地鬆開了她,恢復了冷臉。

這回又要如何言語侮辱他?是說他多管閒事,亦或是他連話都不配與她說?

房幽先是懵然,過了幾息功夫,心境倒是平靜了下來。

她甚至有些想笑:「你以為我要尋死嗎?」

裴焉心頭煩躁,只輕哼一聲,並不答她。

房幽望著他冷冽的側顏,倒沒有上回在馬場時見他的惱火。

她聲音平靜:「被貶妻為妾時我沒有尋死,知道夫君淫.亂無道時我也沒有尋死,怎麼會因宮中的區區小事尋死?」

裴焉:「那是我又多事了。」

他語氣生硬,還帶幾分自嘲。

房幽默默打量他。

他形容狼狽,滿面大汗,與裴昱那樣時刻都注意外在的端方公子大相逕庭。

宮宴上分明懶得看她一眼,這會兒卻又來找她了。

房幽微微笑了下,給他台階:「攝政王也去找行一大師麼,我們同路,不如就一道?」

裴焉見她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心裡好不痛快,有心要問她北地糧草之事,卻被她這態度鬧得開不了口。

她若是痛罵或呵斥他,他也能撕破臉皮問她何必多管北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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