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戰事緊要,在京中所余時日不過半月。裴焉忙著清點兵馬糧草,待顧念起房幽,離出征的日子不過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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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幽早早便知曉了他要出征的消息。
她心內複雜,一時想著他大抵是為自個兒,又疑心他也許是為著皇位才爭功。
可心底里到底是偏向頭一個,畢竟夫妻十年,裴焉對那皇位,確是不在乎。
這般一來,她又有些坐立難安了。
他肯為她阿兄做到如斯地步,她扭頭便嫁給他兄弟,當真十分薄情。
這般良心不安了許久,卻再也沒遇見裴焉。
他沒有一點兒消息傳來。
房幽心頭失望。
裴焉總是如此,有要緊的事,從來都是把她排到最後面,連交代一聲也不會。
共枕眠、同船渡才是夫妻,那裴焉拿她當什麼呢?前世便只熱衷於床事,今生更是在阿兄病中便強入她閨房。他大抵——只是覺得她這個妻子用起來稱心。
只記得前世有一回,裴焉夜半歸家。
他一身酒氣,亦摻雜著些脂粉氣味。
那時房幽父兄皆已離世,心中苦悶,又逢時局不定,曾經說好的出京散心無法實現,終日鬱郁。
她聞及裴焉身上味道,發了瘋一般往他身上扔枕頭、瓷器,叫他滾出她的臥房。
那是裴焉頭一回對她發氣。
「我在外周旋,全是為了你我的安穩。」裴焉繃著額角青筋與她解釋。
房幽不肯聽。
她已家破人亡,哪來的安穩。
「滾出去!不要再靠近我!」
裴焉:「都是武將粗人,若想拉攏,少不得要請他們去那些地方。我一根手指頭都沒挨她們……」
話音未落,房幽衝上來扇了他一巴掌。
她目光厭憎,如看什麼難以入眼的爛物。
裴焉臉色發沉,忽然強行擒住她上了榻。
這數月來,為著她心緒著想,他們二人只同床,不同房。
可今日,他再也慣不得她。
粗重的吻在周身烙下印記,齒尖廝磨,原是皙白的肌膚上青青紫紫。房幽支著脖頸,被他自後方攏住,碰撞拍擊——她難過得落淚,他也只是一頓,虎口挾著她轉過臉,狠厲地咬住唇。
那日他於榻上使出許多折磨人的手段,將她翻過來覆過去,從床頭到床尾皆是滾了一遍。
房幽上氣不接下氣,險些以為自個兒要死在此處。
直到天蒙蒙亮,裴焉方停下。
一夜未眠,他眼下略略青黑,掐著她的下顎狠聲:「如何!我交的公糧可還滿意?若實在不放心我,我便日日如此,教你沒心思去疑神疑鬼!」
房幽一抖,只見他冷臉穿衣出門,整日未曾回府。
那會兒起,房幽不敢再疑他,卻也自此生了和離的心思。
想到那日心痛慘況,房幽一時失神,到底真正放下了他,勸自個兒:
古往今來,即便男人執筆史書,有政見心機的女人仍是不少。古有馮太后、竇太后,近有女皇,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用起人來毫不手軟。
她不過是利用冷心冷肺的前夫為她阿兄尋得救命良方,有何好愧疚的?
阿兄活下來報效大慶,不也是給他們裴家做事麼。
再說她從未心甘情願地答應裴焉此生再嫁他,是他自個兒上趕著。
她何必愧疚。
她無須愧疚。
這般寬慰完自個兒,房幽拿來擱置了幾日書信,此乃裴昱送來。言辭親密大膽,大有將她看作王妃的意圖。
她執筆點墨,細細思索起回信。
再見裴焉,是在隔日的中萃樓。
她與裴昱相約見面。
少年人心性熱血單純,得到意中人信上首肯親近,立時便邀了去聽新進京城的戲班唱戲。
房幽自詡比他多活了一輩子,便想著要拿捏住他的心,遂早些出門來中萃樓取糕點。
一為彰顯她對他重視,二為潛移默化教他,注意自個兒的鐘愛之物。
仍是在待慣了的包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拉開門,房幽看到了裴焉那張不苟言笑的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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