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溫度慢慢傳來過來,謝利思索了一下,才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刪減過後告訴給了蔣玉瑩。主要刪減了他自己的內心想法和部分比較刻薄的詞彙。
他這樣做看起來有點假惺惺的,做都做了,害怕承認?好吧helliphellip謝利就是害怕,他不想讓蔣玉瑩知道自己多麼過分的對待了她的兒子,既怕蔣玉瑩傷心,又怕蔣玉瑩會對他有間隙。所以他寧願適當的美化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也不希望在蔣玉瑩臉上看到傷心或者嫌惡的表情。
但即使是如此,蔣玉瑩還是傷心的,她很難想到,謝司齊會因為一個外人而從國外跑回來,還頂撞了自己的父親。
不過最重要的,倒是謝利說的話:ldquo你說要把家產給思韻,萬一爸知道了,他會不會生氣啊?rdquo
ldquo那肯定會的。rdquo
謝利實話實說。
就這麼幾次見面下來,謝軍和是個老頑固的形象已經根深蒂固了。而且謝利也很清楚,謝軍和就是那種重男輕女封建家庭大家長,想讓孫女接手,除非是孫子完全靠不住。
那這不就正中謝利下懷了嘛,謝司齊要是靠得住,他還至於頭疼成這樣?
謝利一個肯定的答覆,讓蔣玉瑩瞬間憂心忡忡的,但是她比起曾經那個只會問ldquo怎麼辦rdquo的自己,現在則會開動一下自己的小腦筋。進路、退路,都想得清清楚楚的。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抬起頭,和謝利說:ldquo我估計爸可能明天就會找你,你要麼矢口否認,當沒這回事。依爸的性子,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打破砂鍋問到底。但這也就是個權宜之計,後續他肯定會在心裡埋下釘子,這不是個聰明的作法。rdquo
她先將最簡單的辦法給說出來,然後又剖析利弊,言下之意就是千萬別幹這種傻事。而後才拋出自己真正的想法:ldquo如果老公真的想讓思韻繼承家產,我們倆就做好資料,告訴爸,現在的思韻有多麼出色,未來也可以看著情況。不管是讓司齊的孩子接任,還是招婿,都是可以解決的。rdquo
謝利心中其實已經有了想法,但是蔣玉瑩這樣說話的時候,顯得熠熠生輝,他沒有打斷,反而耐心的聽著。他伸出手去,撫摸了一下蔣玉瑩垂在背後的頭髮。
一開始見到蔣玉瑩的時候,她總是一頭柔順的黑髮,但是時至今日,在謝利的影響下,她連髮型都變了很多。染成亞麻色的頭髮做了卷,雖然已經順滑,但是伸手去摸的時候,卻能感覺到捲起來的小捲髮輕輕搔著手心。
他很喜歡這種觸感,就跟喜歡蔣玉瑩本人一樣喜歡。
然而蔣玉瑩卻覺得謝利沒有認真聽自己說話,伸手把他手盪開,還瞪了謝利一眼。蔣玉瑩的瞪眼並不會顯得不禮貌或者不好看,她的風情是刻在骨子裡的。那一抬眸,一瞪眼,只讓謝利覺得好看極了。
外人是半點看不到她這副小女兒姿態的,在外人面前,蔣玉瑩只可能溫柔端莊,或者是英姿颯爽。她最多的表情就是微笑,笑不漏齒、嘴角輕輕上揚,眼眸裡帶著溫和或是銳意,讓人看著就覺得凜然。
但是在謝利面前,卻時常會有這種舉動,微微抬起眸,眼睛睜大了點,目光中流露出些許不耐煩,然後跟個二八年華的小姑娘似的,嬌俏可愛。
她的動作不大,這種瞪眼的動作,一旦大了,看上去就難免讓人覺得討厭她也並非是刻意地收斂著動作,只是常年來的習慣,讓她每個動作都不大,這大概就是豪門貴婦、大家閨秀的守則吧。
是以她的瞪眼不醜陋、也不刻意,自然而然的嬌俏感,讓謝利只覺得心裡痒痒。
她不僅瞪謝利,還要出聲說他:ldquo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rdquo
ldquo我聽著呢。rdquo謝利當然不會沒眼力見說出些蔣玉瑩不愛聽的回答,他手也沒閒著,雖然人不讓他摸頭髮了,但是他可以摸小手啊。
謝利的手拉住了蔣玉瑩的,他的手比蔣玉瑩的大,他拉過來放在自己的手心裡又用另一隻手覆蓋上去。現在雖然是夏天,但是下雨的天氣難免會多上幾分冷意。再伴隨著呼呼運轉的空調,難免會覺得有點冷。
男人的體溫先天就比女人來得高,謝利的手心有熱,剛剛還有些焦急的蔣玉瑩,倒是被安撫了不少。
雨勢也沒有剛才那麼大了,夏天的雨總是說一陣是一陣的,很容易就突然出現,又在一兩個小時裡徹底消散。它從謝利回來時的瓢潑大雨,漸漸變成了點點細細的雨絲。雨聲也開始漸漸緩和了起來,雷也不再響。
噼里啪啦一直響著的雨聲,其實也對蔣玉瑩產生了一些干擾。這樣的環境裡,難免有些心浮氣躁,讓人生煩。但是謝利卻握著她的手,對她說:ldquo我都想好了,你不要急,我一定能夠搞定的。rdquo
ldquo相信我,好嗎?rdquo
謝利這樣,很難讓蔣玉瑩說一句ldquo不好rdquo,她只能小幅度點了點頭,然後就被謝利給攬到了懷裡。
謝思韻不在家裡,現在在外面打工呢。一樓的傭人們在看到主顧夫妻倆聊天,早就非常有眼力見的避開了去,管家也不會讓人來打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