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渙有些慌。
他的解釋有些蒼白,「月牢堪稱我們北梁第一堅固的牢籠,時至今日我仍想不通為何他們能夠逃脫...」
衛衡在一旁淡淡道,「是我放他們出去的。」
此話一出,二臉震驚。
拓跋渙:「?」
姜采盈:「?!」
第74章 正文完結
「北梁月牢里刑罰太多,我怕他們挺不過去,又怕北梁軍一朝戰敗,他日屠殺李慕父子泄憤,你錯失了手刃仇敵這個機會。」
此時拓跋渙:「...」
北梁戰敗,並非北梁軍不敵大雲,怎麼在他口中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當時,若不是南城守將貪功冒進,擅自出城追擊,反中了大雲伏兵之計,何至於功敗垂成?
「所以你把他們放了?」
姜采盈眼裡漸漸續起了怒火。
衛衡握住她的雙肩,「昌寧,我知你報仇心切。但李慕父子狡詐狠毒,若當場擒拿,只怕他們情急之下會傷了你。我故意放他們出逃,一路追剿消耗,待他們精疲力竭之時,你想如何處置,都由你說了算。」
聞此,姜采盈繃直的身體才鬆了些,用眼神嗔怪他。宴會過後,姜采盈在攬月的攙扶之下率先離席。
「衛將軍,請留步。」拓跋渙在身後喊住他。
衛衡長身而立,轉頭,「二王子,還有何事?」
「我有一事不明,我北梁月牢堅不可摧,你是如何從獄中放出李慕父子的?」這些天來,他一直輾轉反側。
想不清楚這一點,恐怕他無法向北梁臣民交代。
衛衡輕輕一笑,「北梁月牢確實堅不可破,可若是他從未進過那月牢之中呢?」
「怎,怎麼可能...」
話音未落,拓跋渙的表情突然凝滯住。當時情形緊迫,事後他竟然從未親自踏足過月牢。
可看守月牢的獄卒守衛呢,他們應當最清楚。
原因很簡單,十一借入獄之故,摸清楚了北梁的獄卒守衛系統,而後又與其餘暗衛裡應外合,易容成了月牢守衛的模樣,向拓跋渙報告了李慕父子從月牢潛逃的假消息。
實際上,月牢看守的獄卒從未接收過李慕兩父子。當初此舉,無非是想給混亂的拓跋氏添一把火,沒想到卻出了奇效。
將心不穩之下,他們初期對南城的占領勢如破竹。
「原來如此...」拓跋渙心中湧起無限感嘆,一切都怪他技低一籌,被人攻了心,導致局勢斗轉。
「大云何其有幸,能有衛將軍此人,捍衛國土啊。」
衛衡聞言神色一凜,鄭重道:「二王子謬讚了。此戰雖是大雲險勝,但我心裡清楚,若非二王子在南城之戰時心系黎民,不忍強攻傷及無辜百姓,戰局斷不會如此。北梁能有您這般仁厚的儲君,實乃萬民之福。」
拓跋渙心中一滯,他本以為這場敗仗會是他日後登上王座的污點,如今能得到對手這樣的解毒,他心中也釋懷了幾分。
「衛將軍,後會有期。」
衛衡失笑,「還是不了。你我皆為沙場之人,他日若再見,想必又是兩軍交戰之時...」
「說得也是。」拓跋渙也爽朗一笑,餘下之話皆不必出口,拓跋烈站在王宮中央,靜靜地看著遠去的人群。
殘陽如血,映照著這座即將改天換地的平阜城。
北梁,會有個全新的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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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卷著沙塵,刮過荒蕪的官道。李慕裹緊破舊的斗篷,腳步踉蹌,身旁的李漠同樣形容狼狽,嘴唇乾裂,眼底布滿血絲。
「爹,再這樣下去,我們撐不了多久…」李漠低聲道,嗓音嘶啞。他們已經三天沒正經吃過東西了,僅靠野果和溪水勉強支撐。
李慕咬牙,眼中陰鷙:「撐不住也得撐!只要過了黃楚河,就能甩開追兵,到時候...」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馬蹄聲,塵土飛揚。
「是北梁的斥候!」李漠臉色驟變。
父子二人慌忙躲進路旁枯草叢中,屏住呼吸。馬蹄聲漸近,又漸漸遠去,可他們不敢鬆懈,直到確認追兵走遠,才敢繼續趕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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