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姜采盈盯著他,喉間哽住,滿心滿眼都是不可思議。
月色之下,衛衡的傷口猙獰著,鮮血直流。她氣息不穩地撫上他傷口,指尖都在發抖。
她心中有很多疑問,很多情緒洶湧而出,可她還是止住,轉身去找止血和金創藥。
手臂被他一把拉住,牽動了他的傷口。衛衡疼得嘶聲,姜采盈只好回過頭來,放輕動作,「我先給你包紮。」
衛衡搖搖頭,目光一寸寸掠過她的眉目,「讓我先看看你。」
他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他伸起手想摸一摸她的臉,可是手掌上髒污一片。
於是手懸在半空中,月光下那滿掌的血跡格外刺目。姜采盈鼻尖一酸,毫不猶豫地握住他染血的手。
「髒...」衛衡低聲道,欲抽回手。
姜采盈指節用力,將他的手握得更緊了些。她凝視著衛衡,看著他的目光,用臉輕輕蹭了蹭他粗糙的掌心。
衛衡喉結滾動,眼底的疲憊都化作了溫柔。
「昌寧,」他嗓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拇指輕輕摩挲她眼下淡淡的青影,輕笑道:「看來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很想我。」
借著月光,她得以看清他如今的模樣。
衛衡原本俊朗的面容瘦削了許多,眼下是濃重的烏青,乾裂的唇邊還帶著未擦淨的血跡。
姜采盈心中止不住動容,從南海到北梁,千里奔襲,他這一路不知經歷了多少兇險。
「是,衛衡。」她盈盈地看著他,眼眶中隱隱濕潤,「我很擔心你,也...很想你。」
話音未落,衛衡眸底變深。
他掐住她的腰,手指扣住她的後頸,帶著血腥氣的薄唇狠狠壓了下來,像是要把這幾個月的思念都傾注在這一刻。
這個吻來勢洶洶,卻在觸及她唇瓣的瞬間化作春風細雨。衛衡含住她的下唇,輕輕廝磨,隨後齒關被輕輕叩開,唇舌交纏著。
姜采盈仰頭,閉上眼去承受這個充滿侵略性的吻,鐵鏽味在唇齒間蔓延,卻奇異地讓她眼眶發熱,有些忘情。
「唔...」直到她喘不過氣輕輕捶打,衛衡才喘息著鬆開。
衛衡稍稍低頭,額頭與她相抵,「這些日子來,我每晚都夢見自己能這樣看見你,可是一醒來,身邊什麼都沒有。」
說罷又低頭吻下來,「昌寧...」
唇舌交纏之間,姜采盈的手抵在衛衡胸前,突然之間觸到一片濕粘的溫熱。
姜采盈動作頓住,小心翼翼去推他手臂,「注意傷口...又裂開了。」
她拿了止血膏藥,又輕輕去褪他的衣物。可血污凝結過久,牢牢地與傷口黏在一起,輕輕一拽便會撕裂傷口。
姜采盈輕咬住唇,有些心疼,也有些害怕,「我去幫你叫神醫過來。」
「等等。」
衛衡拉住她的手,壓低聲音道:「先不用驚動他們。我偷偷潛入平阜已經讓北梁人起了疑心,難道你沒發現這兩日平阜城中時刻禁嚴麼?」
「原來他們要抓的人是你?」姜采盈壓低聲音驚呼。
衛衡微微頷首,唇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不過他們現在也只能偷偷摸摸地搜捕。」
「為何?」姜采盈凝眸,仰起臉頗有些不解地看著衛衡。
「傻瓜。」衛衡輕笑,指尖輕輕刮過她挺翹的鼻樑,「你夫君當年在西南戰場百萬軍中取敵將首級的威名,至今仍讓這些宵小聞風喪膽。」
衛衡臉上帶著傷,卻還有些得意。
「若是讓這平阜城中的百姓知道大雲朝最神勇的將軍已經突破北梁防線偷偷潛入了他們的陣地,他們勢必會人心惶惶。」
「拓跋家族怎敢聲張?」
姜采盈忍不住莞爾,目光卻貪戀地流連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能這樣真切地看著他,聽著他的聲音,恍如夢境。
姜采盈這才驚覺,原來思念早已深入骨髓。
衛衡敏銳地捕捉到她眼中閃爍的淚光,長臂一攬將她擁入懷中,「昌寧,你瘦了。」
他的手一路下移,到她的小腹,感受那裡微微隆起的跳動,「昌寧,這些日子...你受苦了。」
衛衡的氣息很弱,說出口的話也似乎有些有氣無力。
姜采盈搖搖頭,正欲開口,卻覺身上陡然一沉。衛衡因失血過多昏厥,整個人壓了下來。
「衛衡!」她驚呼一聲,本能地護住腹部,同時屈膝用腿彎墊住他的頭部。兩人重重跌倒在地,姜采盈疼得悶哼一聲,卻仍死死護著懷中的他。
「砰」地一聲聲響,引來了門外之人的注意,須臾之後有腳步聲靠近,姜采盈焦急地看向門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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