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盈微微抬眸,「春娘那邊可有消息?」
李沖點了點頭,壓低聲音,「拓跋渙五日後要在府中設宴,據說邀請了淮西侯李慕。」
姜采盈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正好,我們的#039珍寶#039也該亮相了。柳氏那邊安排好了嗎?」
柳氏是拓跋烈最寵愛的妾室,貪慕虛榮,尤其喜愛南方的精緻物件。這是姜采盈精心挑選的突破口。
「按您的吩咐,已經讓人在錦繡坊#039偶遇#039了柳氏的貼身丫鬟,那丫頭對咱們的雲錦愛不釋手。」
「明日賞珍會,務必讓她不請自來。」姜采盈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一旁的安禮弘一言不發,皺眉沉思著。
「怎麼了?」姜采盈出聲詢問。
安禮弘回過神來,「沒有。我只是有些擔心...拓跋烈今日為何會出現在城門?」
他心中有些不安,「莫非我們早就已經被北梁王室盯上?」
姜采盈抿了一口茶,輕笑道:「拓跋烈本就負責北梁都城安全事務,他應是例行巡視,不過,今日城門口初見他也算是盯上我們了,倒省得我們再費心思。」
李沖這時也回過神來,「公...蘇姑娘,您是故意的?」
姜采盈笑笑,「當然,他若不起疑心,我們何來機會?」
安禮弘在一旁低聲道,「自從北梁的大王子因病逝世後,北梁王室因爭奪王位而開始兄弟鬩牆。據密報,自從淮西侯李慕投靠北梁後,拓跋渙便極力拉攏他,藉此鞏固了自己的地位。」
「對此,二王子拓跋烈深感不滿,他一直認為李慕父子的投誠有詐,多次在朝會上反對重用他。」
姜采盈眼中閃過一絲銳光,「這正是我們的機會。若我們能讓拓跋烈懷疑李慕暗中仍與大雲有聯繫,他必定會趁機發難。屆時,拓跋渙被掣肘,北梁王室內部混亂,我們便可不戰而屈人之兵。」
平阜的冬夜漫長而寒冷,但比天氣更冷的,是這座都城裡涌動的權謀與殺機。
......
次日,他們花了大價錢造勢,客棧也被他們臨時徵用。院內張燈結彩,客棧里的小二得了錢財,也樂得幫忙。
院中擺放著几案,上面陳列著他們帶來的「珍寶」——江南的繡品、景德鎮的瓷器、嶺南的香料,每一樣都足以讓北梁的貴族們趨之若鶩。
「蘇姑娘,這位是三王子的夫人。」小二滿臉笑意,引著一位華服婦人走來。
姜采盈今日一襲水綠色羅裙,發間只簪一支白玉蘭花,素雅從容。她眼角餘光掃向院門,見到一位穿著艷麗、滿頭珠翠的年輕女子在丫鬟攙扶下款款而來,正是柳氏。
「聽聞蘇姑娘從江南來,帶了不少好東西,妾身不請自來,還望見諒。」柳氏聲音嬌媚,語氣卻有些傲慢。
面上,姜采盈故作驚喜,「柳夫人大駕光臨,是小女子的榮幸。」她親自引柳氏觀看那些珍寶,時不時講解幾句,言語間透露出這些物件在大周貴族間的流行程度。
柳氏耳朵雖聽著,卻有些心不在焉。姜采盈暗中輕笑幾聲,只怕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賞珍會進行到一半時,柳氏突然看中了一件珍寶,姜采盈看準時機,向安禮弘使了個眼色。
安禮弘何肅會意,驚慌地將人拉至一邊,壓低聲音道:「蘇姑娘,你怎麼把這東西也拿出來了,這批貨昨兒淮西侯府上的人來看過,他讓我們給他留著。」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柳氏隱約聽到。
柳氏側耳過去,費力聽著,轉頭卻碰上姜采盈的視線。兩人的眼神中似乎都有些驚慌,姜采盈率強笑,「柳夫人可是看中了什麼?」
「沒,沒有。」
她到處擺弄幾下,後來尋了個藉口,直接便走了。
姜采盈嘴角微勾,看著她的身影漸漸消失。
賞珍會結束後,她回到房中,李沖,春娘還有安禮弘已在等候。
「柳氏回去後立刻派人將拓跋烈叫了回去。」春娘低聲道,「我們的眼線說,她與拓跋渙密談了近一個時辰。」
姜采盈輕輕摩挲著茶杯邊緣,「還不夠。晚間你去找幾個打手,將我們的貨和錢財全部洗劫一空,動起手來,要似真似假。」
「姑娘妙計。」李沖讚嘆道,「如此一來,拓跋烈必會懷疑李慕是心虛之緣故,才找人滅口。」
春娘也在一旁附和,「四日後的宴會,拓跋烈必然發難。」
安禮弘卻有些擔憂,「但我們在此多留一日,就多一分危險。北梁的巡查越來越嚴了。若他們惱羞成怒,我們恐怕...」
正說話間,樓下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他們警覺地對視一眼,李沖迅速走到門邊傾聽。
「是北梁的巡城衛,在查客棧的入住記錄。」李沖看了一眼,回來低聲道。
姜采盈神色不變,「按原計劃應對。李沖你先下去應付,安兄去把我們的#039貨單#039準備好。」
春娘看了一眼,「姑娘,我也先下去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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