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便包括淮西世子李漠和新任戶部侍郎的匡沉瑾。
眾人起身拱手,這二位在朝中官職不高,可架不住一個是陛下器重的新貴,另一個又有公主做後台。
即便前幾日淮西李氏與太妃的謠言纏身,可陛下擺明了偏袒。
多點規矩和禮數,總是好的。
匡沉瑾面色無常,甚至有些意興闌珊。這種飲酒賞月的宴會,他向來不太感興趣。
李漠的臉色卻很難看。
今早,他去公主府等候,卻被府中人告知公主殿下早已自行出發前往探春宴。
公主殿下擺明了已經聽信謠言。據姑母說,她前幾日進宮請安的時候便已不對勁,像是察覺了什麼一般。
不管如何,今日宴會上他一定要想辦法緩和與公主的關係。整個京城的世家都在宴會上,若出了什麼岔子,那這樁婚事或將岌岌可危。
落座後,有小廝為他二位布菜添茶。匡沉瑾的案几上,是一疊家鄉的羅油果,外加一盞玫瑰茶。
他怔了怔,這是...玉瑤最喜歡的兩樣吃食。此時閣樓中的琵琶聲驟停,一雙纖纖玉手緩緩推開大門。
那女子猶抱琵琶半遮面,戴著面紗身姿婀娜,款款向他們走來。
匡沉瑾的目光就定在了那個方向,眼眸隱有光華流轉。如雷的掌聲,掩蓋住他如鼓的心跳。
她瘦了。
「原來,她便是雪姬娘子。」
初入京城時,他的同僚曾多次向他提議去惜春坊飲酒尋樂,他皆以愛妻臨產為由藉口推脫。
但凡他去過一次...匡沉瑾心跳如雷,可又仿似想到什麼一樣,頓時泄氣。
見過,又如何。如今,他家有賢妻,一切再也回不來了...
第10章 10
席間,眾人談笑風聲,以花為令。一盞梅花燈被置於溪水之中,樂師舞琴,隨性而止。樂聲停的那一刻,花燈停在誰的石几處,就需吟詩一首。
若作不得好詞,雪姬姑娘則為其斟酒,算作懲罰。至於好詞與否,標準便全由她來定。
「這怎能行?」第一個提出反對意見的,是姍姍來遲的李漠。
眾人將視線轉向她,只聽他道:「這宴會既是由公主殿下主持的,標準也自當由公主殿下來定。況且雪姬娘子乃為藝伶,怎登得了大雅之堂?你們莫不是都糊塗了。」
他的視線在眾人面前掃了一圈,然後落定在宴會正前方的水月亭中。姜采盈與他們隔溪而望。
姜采盈臉黑,可面上卻不能表露分毫。
她看到了眾人默契的相視一笑,眼神中有些不以為意,就連白玉芙也止不住吐槽,她湊到安清嵐耳邊,頗為不滿,「公主殿下就看上這樣的人?」
安清嵐對著她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原來是姜采盈的目光掃了過來。
氣氛頓時有些冷了下來。
不知何時,有人輕咳一聲,開始笑著打圓場,「是啊是啊。公主殿下為這次宴會勞心費神,自然當得這評判官。」
有人出聲,自然有人附和。在一片祥和諂媚的聲音中,姜采盈輕笑著拒絕,「本公主才疏學淺,恐難堪此任。再說我請雪姬姑娘來,也正是為此環節打算,若由我出面當這評判官,可不真是無趣?」
她這話說得誠懇,倒是無半點陰陽心機,惹得不少人偷偷側目。就連安清嵐,也止不住投射些餘光過去。
以前,有那淮西李漠在的場合,她不是必定絞盡腦汁表現自己麼?
見姜采盈堅持,眾人自然也順著不再強求,有人笑道:「只是雪姬姑娘來判,恐怕在座有些人覺得罰也是賞,賞倒成罰了。」
眾人聽聞,紛紛笑著,氣氛算是熱絡了些。
眾公子哥互相打量,止不住出生編排,「恐怕你柳兄今日是一個字也作不出來的。」
平日裡,他們想去惜春坊見上雪姬姑娘一面,都得排上幾日,更遑論想與她一同賞樂飲酒了。
被稱作『柳兄』的人聽此也不害臊,反而仰面笑道,「就看今日在下有沒有福氣吃上雪姬姑娘親自斟的酒了。」
「你啊你啊。」
安清嵐平日裡最不爽這些公子哥的做派,可如今卻也只是皺了皺眉。來之前,父親曾告誡過她,莫要在宴會上再與公主起衝突。
如今前朝事緊,陛下有意扶持淮西李氏和一批新貴來削弱大世家,他們安家祖蔭龐叢,自然首當其衝。=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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