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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公子哥的調侃中,絲竹繞耳之聲再次響起,雪姬姑娘以一個『春』字,開啟了第一輪的飛花令詞。

『春』字容易,連一向不好文墨的張家倫都輕易說對出詞句,眾公子哥也不好意思明目張胆說不會。

幾輪過後,有人作勢抓耳撓腮,沉思片刻道:「不好意思了,在下才情不敵在座諸位,甘願自罰一杯。」

雖說是罰,面上卻是滿面春風。

眾人調笑,「我就說吧,這個柳兄慣會使小伎倆的。」

柳公仁笑罷,對著雪姬娘子的方向雙手一揖,頗有些翩然風度,「有勞雪姬娘子了。」

雪姬娘子也朝著他而來,盈盈一禮,「公子,請。」

他眼神隨著雪姬娘子靠近的動作,上下打量著,眼神放光。只是不知為何,柳公仁總感覺側邊有些涼颼颼的。

他朝那方向一看,原來是右側山谷林蔭有一處缺口送風。再看那迎風的位置,匡侍郎坐得筆直為他擋去大半風。

柳公仁笑著朝他隔空作揖,哪知那位匡侍郎視若無睹,只拿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看來匡兄也是好酒之人,改日得約他出來聚一聚了。

幾輪過後,眾人有些微醺,花燈也傳到了安清嵐座前。作詩對於她來說並不是難事,只是面對著方才與她合奏一曲的女子,她心中酣暢之意未減。

安清嵐眼眸流光,竟主動起身按下她斟酒的手,與她笑語道,「姑娘琴技絕倫,我敬姑娘一杯。」

雪姬娘子有些錯愕,不過片刻後便回過神來,端起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恭敬地朝安清嵐敬酒。

二人飲盡杯中酒,雪姬娘子正欲離開,腳下卻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住,有些趔趄。

安清嵐下意識去扶,手心卻接觸到一張小紙條。她警惕地朝雪姬娘子看過去,卻見後者神色誠摯。

隨後,雪姬娘子在眾人面前向安清嵐惶恐道歉,安清嵐則雲淡風輕地揭過。宴飲過後,姜采盈安排眾人各往樓閣的裡間寬衣小憩,再安排侍女們送上解酒湯。

此時安清嵐屏退了所有侍女,終於有時間打開那張紙條,上面寫著:「《樂經》殘本,雙手奉上,請到梧天古樹下一敘。」

安清嵐心悸地將紙條快速合上,又不可置信地緩緩展開一角。

確信後她換上一身利落的衣物,對著銅鏡稍稍整理了一下儀容後,悄悄推了門向外去。

姜采盈密切注視著這一切,待安清嵐出門後便吩咐攬月做好準備。

攬月神色嚴肅,領命出了房門。

門即將關合之際,她看到了一襲灰青色身影。

是李漠。

他腳步倉促,眼神中躁色濃郁。方才他替公主說話,她的表情是何等嫌棄,李漠都看在眼裡。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公主對他的心變了?

這個時候,他可不能來壞事。

姜采盈將門關緊,然後藏進了屏風之後,幾架擺玉的大書櫃併攏著,可掩去人大半身影。

敲了幾聲門後無人應,李漠徑直推開了門往裡去。「公主,您在房中麼?」

無人應。

他往裡走了些,繞過屏風。

方才他明明看到攬月從這扇門出來,公主沒有理由不在。思及此,他表情變得陰冷了些。

公主如今是在躲他?

姜采盈有些汗顏,李漠這廝還真是無恥,竟敢擅闖閨閣,全然無半點君子禮節。

這樣躲著若是被他發現,她難免再費一番口舌解釋。

正當他欲再走近時,門口傳來一道聲響,「你在做什麼?」

李漠聞言回過頭去,「安兄,你怎會在此?」

安禮弘?姜采盈也是一臉費解,屏風後人影微微動著,安禮弘走近了些,往裡看了一眼,笑著解釋道:「舍妹不甚酒力,被公主派人安置在旁邊歇息,我有些不放心過來看看。」

李漠有些猶疑。

安清嵐的房間,不是在樓下麼?不過他也不欲深究,只恭維幾聲,「安兄對於妹妹,可真是愛護吶。」

「彼此彼此。李兄對於公主殿下,也不遑多讓啊。只是這擅闖女子閨閣的事情...李兄往後還是慎重些為好,更何況這是公主殿下的房間...」

「安兄,我這是...」

安禮弘卻不欲再聽他多說,打斷他道:「方才我進這樓時碰上了殿下身邊的攬月姑娘,她手中拿著除瘴驅蚊的香囊,說公主殿下想去摘春樓賞桃花去。李兄若是想找公主殿下,不妨去看看...」

話畢,室內氣氛凝滯了一會兒。姜采盈可以想像得到此刻他二人對話的怪異。

在李漠的印象中,他並不記得安禮弘與公主殿下有過什麼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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