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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漠聞言,惶惶抬眼,「大司馬?」

在淮西侯李慕眼中,衛衡勢必與他作同樣想法。這些年來,衛衡極力擴張自己在朝中的勢力,卻獨獨對淮西郡不聞不問,任其暗暗發展?

在短期內,平衡有利於各自的壯大。

可如今,九公主與他淮西李氏聯姻的消息一出,衛衡必然能聯想到,陛下對他的忌憚已經超過了他們淮西李氏。

所以,他定會在這婚事上橫插一腳。

「所以這次父親回京,是想親自對付大司馬?」

李慕有些後知後覺。

淮西侯撫了撫下頜鬚髮,眼眸幽深而銳利,「我們等到了一個絕佳的機會,三月後的靈澤縣,陛下已密派衛衡前往。到時候在路上...」

「父親,萬萬不可啊。謀殺朝廷重臣是大罪,更何況,大司馬在朝中權勢滔天,一旦敗露我們整個家族都要遭殃。」

「你這蠢貨,誰跟你說要殺他了?殺了他,陛下下一個便要拿我們開刀,只是取他雙腿而已。」

「父親,我不同意,衛衡行事謹慎狠辣,此事太過危險。」

淮西侯聞言,重重地在李漠的胸口踹上一腳,陰狠地反問道:「你是我李慕的兒子,淮西郡府的世子,總攬西北軍區兵馬大權,你怕他做什麼?」

「早在五年前,他已經將西南六州的兵權上交,如今他既無虎符,又無調兵權,難道光靠一個『輔國』大將軍的虛名,便能與我們抗衡?」

李漠啞口,話可不是這麼說的。

衛衡如今看起來不親務軍政,可陵都城中六部長司及羽林軍都攥在他手中。雖無虎符,但以他早年威望,想必只要起事,西南六州兵馬也會一呼百應。

淮西侯一眼便洞悉了李漠心中所想,不禁冷笑道:「他有西南兵馬,難道我們便沒人策應麼?」

......

李漠有些茫然,從前他只需聽從父親號令,調動兵馬。父親的心思城府從不會與他訴說,他也從未認真思考過朝中局勢。

從暗室里出來,李慕的隨從立即跟上來稟告,「侯爺,陛下召您緊急進宮一趟。」

「有說何事麼?」

隨從的面色緊了緊,「好像...是關於您和太妃娘娘的謠言。」

李慕聞言眼眸驟黑,坐上馬車往皇宮的方向去。

肅穆的宮牆,被夕陽染得血紅。他的馬車停在朱華門前時,宮牆遠處的暮鍾一聲聲響起,紫陽殿外寰宇連綿,畫拱承霞。

勤政殿內,九龍金柱在夕陽映照之下巍峨生輝。白玉方階下,一人深跪於地,姿態謙恭。

姜叡端坐於龍椅之上,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擊著龍椅扶手,「愛卿,你沒有什麼可說的?」

深俯於地的跪姿將李慕的聲音也壓得混沌低沉,寬大的紅袍將他的身姿襯得弱小。

李慕半抬起頭,連呼吸聲都變得小心翼翼,「陛下,謠言荒誕,這莫須有的罪名老臣實在不知從何辯解。」

「好,好得很。好一個『莫須有』。」少帝突然冷笑一聲,聲音不大卻不怒自威,「愛卿,你確定謠言是空穴來風?」

李慕涕淚橫流,不住叩首,「陛下,臣只是個粗人,一生戎馬,沙場征戰本不奢望有一人能與臣偕老終身。幸得愛妻茹兒敬臣愛臣,與臣誕下二子,操持家務。得此妻,此生夫復何求?臣與太妃娘娘清白無二,雖無血緣關係,卻是真真切切相互扶持的手足之情吶。」

「臣不想追究宮中謠言是如何不脛而走,又是如何在幾日之間傳遍京城坊間的,臣只恨自己德行不夠,才遭此無端猜忌。終究是臣福澤過薄,辜負了陛下的信任與愛重。」

「此事有辱皇家顏面,臣實在罪該萬死,請陛下即刻降罪於臣,免去臣侯爵之位,革職罰俸,臣絕無怨言!至於與公主殿下的婚事,也請陛下收回成命,是犬子無福...莫要耽誤了公主殿下...」

少帝端坐於龍椅上,眼眸森然,清亮的嗓音中壓抑著怒氣,「你當朕不敢麼?」

李慕四肢發抖,一點也不辯解,只是不斷地叩首,嘴中說著罪該萬死的話。

「好了。」見他涕泗橫流的認罪模樣,姜叡眉峰輕蹙,氣消了大半,「愛卿,先起來吧。」

「老臣不敢。」

「朕讓你起,你不起,是要抗旨麼?」

話音剛落,李慕便又顫巍巍地站起來,垂眉低目不敢再發一言。姜叡神色冷峻地看了他一眼,隨後目光向殿外拉得悠長,緩緩道:「愛卿,朕知道此事絕沒有那麼簡單。一個小畫師僅憑兩幅畫作,便能掀起整個京城的輿論,實在是不簡單吶...」

「陛下,陛下聖明!」李慕聞言又跪了下去,聲音里飽含委屈和啜泣。

「好了好了,朕都說了不用跪,你一介武將,動不動就跪來跪去,還有點我大雲男兒的血性麼?」

「陛下說得是。」淮西侯唯唯諾諾地站起來,心中陰狠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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