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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姿優雅,一頭流雲髻將她的髮絲盤起,露出如皓月般雪白的肩頸,聲音卻清冷。

來之前,春娘特意叮囑她一切小心行事,今日宴會上並不得安寧。

只聽姜采盈道:「今日宴飲中途,姑娘一曲完畢後,可否為眾人斟酒以飛花令助興?」

斟酒助興?

雪姬娘子抬起頭,略微吃驚。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公主殿下這是在為她創造見他的機會。

那夜離別,他倒在雨泊之中,聲嘶力竭地喊著她的名字,直到馬車拐過空巷,她在心中與他作了永別...

自宿縣一別,已有三載。不知他如今是否一切安好,家庭又是否和睦,美滿...

可是公主是從何知曉的,又為何幫她?雪姬娘子眼眸流轉,面色冷峻,開始警惕起來。

上次惜春坊一見,她心中已然惴惴不安。

其實,她對春娘說了謊,主上也不知其中緣由,所以只是命她在探春宴上小心行事。

畢竟一個朝中新貴與京城名伶之間那點事兒是掀不起多大風浪的,更無法左右什麼朝局權勢。

可事實是那兩句詞,來處與匡郎並無關聯。

倘若公主殿下知道這兩句詞,那麼關於父親的身份,她又知道多少?

姜采盈此刻並不知雪姬娘子心中所想,她只知這兩句詞對她而言重要非凡,才會在前世的信中著重筆墨強調。

她死前,好像想竭盡全力留下點什麼東西。至於是什麼,姜采盈目前還沒明白。

「姑娘不必憂慮,你不必管我事從何得知的,你只需知道你與那位匡侍郎的過去本公主並不感興趣,亦不會從中作梗。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今日宴席後想辦法將護國公之嫡女安清嵐托住。」

雪姬姑娘來京不久,卻早已從眾人口中聽聞安小姐與昌寧公主素來交惡......

於是她問道:「為何?」

姜采盈眼眸微眯,「今日有人想對她動手,企圖以女子清白陷她於深淵之地。」

「什麼?」雪姬娘子微微張口,眸色驚懼,語氣憤慨,「何人竟敢於宴會上陷害一品護國公之女?」

姜采盈默然不語。

耳側傳來追問,「公主殿下怎會知安家小姐會出事?」

姜采盈見怪不怪,「本公主自主持探春宴以來,接觸了不少魚龍混雜之事,有時候無意探得些口風,也並非不可能。我雖討厭那安小姐,卻容不得他人在本公主的宴會上鬧事。」

「再者,」姜采盈漫不經心輕笑一聲,「倘若安小姐真的出事,恐怕在眾人眼中本公主也難辭其咎。我可不傻,會乖乖吃下這虧。」

「雪姬姑娘,你說是麼?」公主望著她的眼神,似穿透一切,在笑著。笑她的無端揣度,笑她的偏見。

雪姬娘子的臉微熱,有一種被戳破心思的窘迫,「民女不敢。」

上一世,雖然安清嵐毫髮無損未釀下大錯,可那犯錯之人卻陰了她一道,將髒水潑到她頭上,致使她名聲大損。

事後,只有李漠不懼流言,還對她「痴心守候。」

現在想來,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姜采盈的眼眸冷到了極點,周身氣氛也頓時降到了冰點。雪姬娘子在旁,微微錯愕。

她不由地側目仔細看了看,蛾眉淡粉輕施粉,公主沉靜冷冽的目光如平靜而幽深的湖水,令人莫名感到威壓。

這樣的眼神,她只在主上面前看過一次,是屬於上位者獨有的氣度。這,還是京城中熱議的那位驕縱公主麼?

「民女位卑言輕,若安小姐不信,恐怕民女也毫無辦法。」

「無妨。」姜采盈早已做好準備,她從左側書案中拿出一本舊物,遞給雪姬娘子,「安小姐是樂痴,有了這個...她哪兒也不會去。」

「這是...」只看一眼,雪姬娘子便捂嘴驚呼,「黎笙黎老先生的最後一部樂曲《樂經》的殘本?」

《樂經》乃是黎老曠世奇作,全天下僅此一本,雖為殘章卻極為珍貴,其價值非金銀可等量...

公主殿下,竟願意將這寶物贈予安小姐,她們當真是宿敵麼...

......

##

送走雪姬娘子後,姜采盈的視線再次落到了窗外。

底下,似乎起了不小的動靜。

卻說護國公的車轎落下之後,周圍迅速圍上了一大批人。腳凳擺好之後,為首先掀簾的卻不是安清嵐,而是護國公長子安禮弘。

他的車駕在半道壞了,於是兄妹同乘。只見他著長身錦袍,玉帶鑲腰,流水般的線條勾勒出極好的身姿,上等的冰藍絲綢面料,令他走動之間隱隱有光澤流動。

姜采盈在心中暗嘆,這不是一花孔雀麼?自她及笄出宮建府以來,兩人便再沒見過。想不到幾年不見,他變化如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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