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兩人終於停手。
燕別序用誅雪劍撐著地面,勉強未曾倒下;鍾離寂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燕別序,伺機而動。
燕別序咳嗽了一聲,嘴角溢出的鮮血打濕了他蒼白的唇,他忽然說:「我與知了曾經也是如此恩愛。」
鍾離寂頓了一下,他暫時沒有再出手。他需要保留一些體力,聽見燕別序的聲音,他開口:「我自是知曉我與知了有多恩愛,無需你多說。」
「知了的愛永遠都是有前提的。」燕別序的眼中浮起一絲追憶,他輕聲說:「你覺得你們真的會一直這樣下去嗎?」
「不然呢。」鍾離寂冷笑:「失敗者。」
「我的確一敗塗地。」燕別序閉了閉眼,聲音平靜的敘述道:「可是在知了面前,你和我一樣,也會是失敗者,時間早晚問題罷了。」
「我知曉你是嫉妒。」鍾離寂高傲的仰著腦袋:「但我告訴你,我和你不一樣,你犯過的錯我不會去犯。」
燕別序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一樣,笑了起來,牽動了身上的傷口,溢出更多鮮血,他也沒有在意,只說道:「你是覺得我與知了之間的問題,就是你與知了之間的問題嗎?若是如此,你的心智的確尚未成熟,如何配得上知了。」
鍾離寂沉了臉:「別的錯我也不會*去犯。」
「你真卑微。」他笑得更開心了,他說:「是以為這樣你們就能地久天長了嗎?太可笑了——你也看到了,我曾經何嘗又不是像你一樣,可是結果呢?」
燕別序一字一句的道:「我們將她視作最重要的存在,她卻並非如此,她的眼裡永遠都不止是我們任何一人。我們誰都會被她棄如敝履。」
「你我都知曉,她寬容又心軟,但你也看到了,她如今對我如此絕情,甚至都不願多看我一眼……」
這話鍾離寂愛聽,他嗤笑:「那是你活該。」
「可是你怎知我的今日不會是你的明日呢?」燕別序緩緩開口,看著鍾離寂臉上的笑容消失,他心中也生出快意,他接著說道:「我們十一年的感情,她都可以說不要就不要了,你憑什麼覺得,你會比我的下場要好?你憑什麼覺得,此時的她對你的愛比過去對我的愛要深厚?」
「你追了她那麼多年,才得到了她這一絲憐憫罷了——」
他平靜的聲音,像是能將鍾離寂拖進深淵:「你的下場不會比我好,哪怕不是今日,明日,後日,也會是一年後,兩年後……不會太久,你也會被她拋棄。」
「此時是蜜裡調油,又焉知不是裹著蜜糖的砒霜呢?」
「更何況你別忘了,你是魔種,她是人,你邪惡卑劣,而她善良無畏,你們之間,有著天生的差異,註定不會長久。」
像是觸及了某個點,鍾離寂的表情變得異常難看:「你究竟想說什麼?挑撥離間?你當真以為我會如此愚蠢?」
「長痛不如短痛,你不如就此放手,讓你們的感情,停留在最美好的時候,也好過如我今日一般。」燕別序垂眸,淡淡的說道:「你也不想與知了反目成仇吧?」
燕別序的聲音迴響在鍾離寂耳畔,他的視線都開始模糊,在這一瞬間,他與薛遙知看似平靜美好的生活里藏著的巨大矛盾,猶如實質的展現在他面前。
他們之間的問題其實一直都沒有解決過,而是他們都在不斷的避讓,忍耐,才有了如今看似美好的生活。
可是真的等到矛盾爆發的那一刻呢?
他真的還能忍受薛遙知像從前一樣,對他不屑一顧嗎?
會有那麼一天嗎?
倘若當真會走向那一天,他很難保證他會不會犯下和燕別序一樣的錯誤。
他會不擇手段的留住她。
而倘若當真如燕別序所言停留在感情正濃的這一刻……
狗屁!
鍾離寂猝然回神,表情都扭曲了起來,指著燕別序就罵道:「燕別序,我只知曉你是個偽君子,殊不知你竟還是此等下作卑劣的賤男人,妄圖三言兩語就想破壞我與知了之間的感情,如此噁心做派,難怪知了不要你!」
「究竟是誰犯賤?」燕別序見鍾離寂未能迷失在幻境中,他也不再偽裝,溫和的表情褪去,透出無盡的冷戾,他冷冷的說道:「我與知了十一年的深厚感情,在你還不要臉的糾纏著知了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兩心相許,情投意合,更遑論我們早已成婚,許下同心契,而你三番兩次不知廉恥的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下作的勾引有夫之婦,上趕著想做第三者,鍾離寂,你才是又賤又惡毒!」
「你說你與知了是夫妻?真是可笑,你們一無正式的婚禮,二無同心契,算得上哪門子的夫妻?無非是你仗著知了心軟,拉著她偷情罷了,你自甘下賤,又豈敢拉著知了與你一道墮落?」
「如今我來尋我的妻子,你不知悔改,百般阻攔,知三當三,實在是賤到了極點,你這第三者為何還不自慚形穢,一頭撞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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