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當她隨隨便便就能找到他啊,明明也是要花費很多心思的。
薛遙知在蕪城休息了一段時間後,便準備前往下一座城池,只是她不太確定接下來她要去哪裡,苦思冥想之際,她遇見了同樣離開了衡城的沈寧。
沈寧本就是外出遊歷行醫,自然也不會在一個地方多待,時隔多日她摘下了面巾,當日的疫症在她臉上留下了一道難以祛除的傷疤,她也未曾遮掩,大大方方。
她的笑容明媚,對薛遙知說道:「知了,你看,這是我離家以來的,第一道勳章!」
薛遙知豎起大拇指誇讚她。
「可若不是你,我可能也會死在衡城。」沈寧說著,又問她:「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嗎?」
薛遙知搖頭:「我想找人,但不知道他在哪,四處走走吧,若是緣分到了,自然就能遇見。」
或者鍾離寂主動來找她。
「那你願意跟我一起遊歷嗎?」沈寧憧憬的說道:「若是能跟著你一起,想必我的醫術一定會大有增益的。」
沈寧是想拉她一起,做一名游醫。
薛遙知心中一動,幾乎是沒怎麼考慮,便點頭應允:「我們可以一起走。」
沈寧聽了非常高興,她們由此結伴同行,裴隱仍是藏進了薛遙知的影子裡,平時不怎麼出來。
她們一路走過許多地方,惡疾,疫症,傷痛,遍布魔界的每一寸角落。
這日,她們在山上採藥的時候,沈寧盯著地面上黑紅的土壤,忽然說道:「知了,你知道嗎?魔界的土壤,已經被鮮血浸透,怎麼也好不了了。適當的鮮血可以是養分,而無盡的殺戮卻造就了這樣一片不祥的土地,無數的病症與疫症,遍布在魔界的每一寸角落。」
「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看見一個無災無病的魔界呢?」
沈寧知曉,歸根究底仍是這片土壤不夠好,哪怕她們能醫盡所有病症,也都是治標不治本。
而她沈寧絕不是捨本逐末之人。
薛遙知小心的挖出一株藥草,放進背簍里,她注視著腳底黑紅的土壤,眼神溫和:「或許要先從改變魔界諱疾忌醫的傳統做起。」
生病了不治病,死了就是弱者,這是什麼奇怪的歪理?
沈寧卻說:「我們應該換一片土地,但現任魔君太無能了,倘若那鍾離寂當真能掀翻他的統治,我必當身先士卒。」
薛遙知:「……」
又來了嗎,鍾離寂的擁護者。
這段時日鍾離寂可謂是在魔界聲名大噪,他幾乎是將他與現任魔君的矛盾擺在了明面上,仿佛只待一個機會,他便會一呼百應,帶兵攻入魔都。
鍾離寂的出現,無異於是給了諸多不滿現任魔君統治的魔種,一個推翻蒼遠山統治的機會。他們天生好戰,無論是內戰還是外戰,他們迫切需要鮮血的洗滌。
所有人都在猜測鍾離寂會在什麼時候闖入魔都,薛遙知也很好奇,因為這麼長的時間,她一直沒有碰見過鍾離寂。
無論是偶然,還是刻意。
他們都沒有遇見。
不過鍾離寂此時應當很忙,她也很忙,他們都在為各自的事情奔波,這種感覺也挺好的。
又過了幾天,沈寧受到家族的傳喚,要折返魔都了,薛遙知打算與沈寧同行,一來她在外已經很長時間,二來鍾離寂也是如此,他應當是該回家了。
這幾個月雖然薛遙知一直沒有見到鍾離寂,但有關於他的事情,還是不斷的竄進她的耳朵里,鋪天蓋地。
就像是當初她逃出仙君殿欲離開寒川州時的那樣,無論是在大陸還是在魔界,他都是議論的中心,仿佛無處不在。
怎麼之前沒發現他存在感那麼強呢?
轉眼間,薛遙知來到魔界也有大半年的時間了,在魔界天氣驟降、步入冬季的那一日,她也終於抵達了魔都。
她曾在海市蜃樓中,見過這座古樸而華麗的城池,百年過去,名為魔都的城池,不受歲月影響,依舊巍然矗立。
城門大開著,薛遙知暢通無阻的邁入魔都,正如當初她在海市蜃樓里一樣。
她凝視著前方,仿佛又看見了在百年之前,被困在雲獸背脊上的少年,帶著憤怒與絕望,與她擦肩而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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