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寶貴。
「那我呢。」他在軟榻前單膝跪地,仰頭看著她。
薛遙知瞥了燕別序一眼,他看起來憔悴又狼狽,臉色慘白,衣衫凌亂,隱約可見裡衣內層層疊疊的繃帶。
當日他和鍾離寂一樣,也傷在心口。
薛遙知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她很不想和燕別序交流,他總愛問她一些,毫無意義的問題。
燕別序握住了她的手,重複問她:「那我呢。」
「你放開。」薛遙知想甩開他的手。
燕別序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他近乎哀求的問她:「知了,那我呢。」
「我活著,你不開心,對嗎?」
你在意的,只有一個鍾離寂。
「你煩不煩啊,放開我!」她掙扎著,卻被他緊緊的抱住了。
燕別序抱著她,任憑她怎麼掙扎,他都捨不得鬆手,仿佛一鬆手,薛遙知就會離他遠去一樣。
未曾好好料理的傷口又開始滲血,染紅了他的衣襟。
薛遙知掙扎的動作一頓,她惱怒的說:「你幹嘛把傷口撞過來啊,你快去換藥!」
燕別序聽著就笑了,他終於放開了薛遙知,蒼白的指尖小心翼翼的捧著她的臉,迫使她看著他。
他紅腫的眼裡有淚花,唇角勾起的笑容蒼白無力:「知了,你在擔心我,我活著你也是開心的,對不對。」
「對對對行了吧。」薛遙知不耐煩的說。
燕別序微微直起身,湊近了她。
薛遙知嫌惡的偏過頭去。
他看見她明晃晃的拒絕,輕聲問她:「你是喜歡鍾離寂了嗎?你沒有拒絕他的親吻。知了,他是怎麼勾引你的?」
薛遙知惱怒的盯著他。
「是這樣嗎?」
燕別序又一次湊近了她,他沒有再給薛遙知躲避他的機會。
肌膚相貼,唇齒相依,呼吸交織。
他們曾經親吻過無數次。
他們曾是這世上,最親密的人。
薛遙知死死的咬住了他的唇,兩人的唇齒間儘是腥甜的血腥味。
這點疼痛對他來說,實在是算不得什麼,他的身子直了起來,欺身而上,幾乎要將她壓在軟榻之上。
薛遙知忍無可忍,意亂情迷中被他放開的手抬起,毫不留情的給了他一巴掌。
「你發什麼神經!」薛遙知罵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他的動作終於頓住了,他臉頰一側腫起,卻只安靜的看著她,他的眼神,幽深又詭譎,仿佛醞釀著巨大的風暴。
她會如此疾言厲色的拒絕他,她會依舊疾言厲色的拒絕鍾離寂嗎?
在秘境中的那三日,他們又做了什麼呢?
他看見的是他們親密耳語,親吻,擁抱,他沒有看見的,會是什麼呢?
嫉妒與懷疑的種子,逐漸生根發芽,長成參天的樹,緊緊的纏住了他的心臟。
心口的傷開裂得更厲害了,血漸漸打濕他整片衣襟。
薛遙知不知他心中所想,她忍著滿腔的怒火,好聲好氣的勸他:「燕別序,你清醒一點,現在去換藥好嗎?你死了我也不會開心的,我希望你活著,健康的活著。」
「知了,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我做的不夠好。」燕別序壓下心中可怕的欲望,他仍是戴著溫和的面具,說:「如果我痛,會讓你解氣,我心甘情願。」
他治不治傷,他痛不痛,和她解不解氣,有什麼關係?他一廂情願的唱著獨角戲,卻偏要綁架著她一起來演出。
薛遙知看著他,心中騰升起濃重的無力,她說:「你為什麼一定要與我互相折磨,你不累嗎?」
「我愛你,在你心中,竟是折磨嗎?」他愣了好一會兒,半晌才出聲,他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在問。
薛遙知無言,沉默便是答案。
燕別序並不接受她沉默以待,他不知該說什麼,該做什麼,才能讓她回心轉意。
薛遙知偏過頭去,不想看他。
燕別序在軟榻前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許久許久,似是力竭,另一條腿,也徹底落在了地面上。
他始終看著她,仿佛無聲的哀求。
直至胸口的傷自發止血,他也沒有再動一下,像是一尊沉默的石像。=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1_b/bjZNH.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