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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嬌認識薛遙知四年,聽薛遙知最常念叨的人是容朝,哪怕後面兩年,她便沒有再提過這個名字。然而,一直陪在薛遙知的身邊,勞心傷神照顧她的,卻是那位燕公子。

容朝盯著這扇緊閉的大門,踉蹌著後退了兩步,他無法再待在這裡。

「知了姐姐在離開前,交給了我一把鑰匙,並且叮囑我——」田嬌看了容朝一眼,慢慢的說道:「如果有朝一日見著一個左邊眼角有淚痣的漂亮少年,就將這把院門的鑰匙交給他,他是容朝,這座院子的主人。」

容朝僵硬的伸出手攤開。

田嬌將一把鑰匙放到了容朝手心,然後轉身離開。

容朝用指尖蹭去銅鎖上落的灰塵,然後將鑰匙插了進去,轉動——

「咔擦」一聲,沉重的鎖頭被打開,容朝任由那把銅鎖掉落在地。

他推開了沉重的院門。

院內,那株桃樹在青城裡和風細雨的洗禮下,一年四季花開不敗。因為無人再打掃,飄落在地的花瓣,發黃枯萎,如同一條腐爛的地毯。

容朝手腳冰涼,他近乎木然的推開了薛遙知曾住的房門,見房內陳設如舊,只是衣櫃與梳妝鏡前,皆空空蕩蕩,屬於她的所有東西,都已被帶走。

容朝沉默著去了隔壁的房間,這裡曾是他的房間,但裡面已經完全沒有他生活過的痕跡了,無論是桌面上隨意放置的幾本書籍,還是衣櫃裡未曾帶走的一件白衣,都不屬於他。

這四年,另一個男人,住在了本該屬於他的房間中。

容朝盯著那件白衣,他緩緩抬手,紅色的靈力,不帶鬼氣,卻氣勢磅礴,轟然擲出,將那件白衣化作齏粉。

容朝不願再多待在這房裡片刻,他轉身,出門時「砰」的一聲將門帶上。

又在院子裡呆呆地站了片刻後,容朝走到了桃花樹下,他半蹲下來,看著樹木裸露在外粗壯的根系,伸出蒼白修長的手指,徒手挖了起來。

鬆軟的土壤被一點一點挖開,他的手上全是泥土與灰塵,也毫不在意,他面無波動,在終於挖到那壇桃花釀的時候,他的眼中才有了神采。

容朝珍惜的用衣袖擦掉酒罈上的泥土,然後又在土坑裡,看見了一個長方形的木盒,他拿起來,打開,發現裡面放著整整三個信封。

很顯然,這些都是薛遙知留下的。

容朝將手上的灰塵在衣裳上擦乾淨後,才忐忑不安的拿起第一封信,打開,然後愣住。

裡面不是信,而是這小院的地契,與幾張銀票。

容朝又打開了第二封信,這一次信上終於有了熟悉的字體,薛遙知的字並不太好看,但她寫得很認真,一筆一划,工工整整——

容朝,多謝你當年留下的五百兩銀票,才讓我在青城安身立命,但我已要離開,卻不見你歸來,特此歸還你當年留下的銀票,與這些年產生的利息與分紅,以及我住在此處的租金。保重。

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內容了。

短短的幾行字,卻像是薛遙知想要與他劃分界限一樣,樁樁件件,算得分明。

容朝已經快沒有打開第三封信的勇氣了,他蹲得腳都麻了,才僵硬著手,打開了第三封信。

裡面掉出了一張信紙,上面壓著一朵形狀漂亮的梅花,梅花邊,是少年當年認認真真的寫下一行字——

容朝要與薛遙知,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薛遙知留了這信紙四年,最後在臨走時,還給了他。

薛遙知留下了三封信,可是真正寫給他的,也只有那短短的「保重」二字。

容朝有些崩潰,他看著散落一地的信紙,最後還是一張一張的撿了起來,小心的放回信封中。

他將信紙貼身收好,桃花釀重新埋回桃花樹下,站起身時,雙腿已經完全發麻,他靜站了一會兒,忽然嗅見了一股腐爛的味道。

容朝繞到桃樹的另一面,然後看到了一筐已經完全腐爛的青梅。這是薛遙知當時忘記丟掉的垃圾。

容朝看著那筐完全腐爛的青梅,愣了好久,回過神來時,眼眶已是通紅,他脫力般的癱坐在地,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眶滾落。

對不起,我失約了。

所以你也,不要我了。

院外高大碧綠的大樹間蟬鳴聲聲,清脆悅耳,拉長了夏日的白晝,容朝在蟬鳴聲中哭泣,薛遙知在蟬鳴聲中故地重遊。

時隔多年,薛遙知回到了霜梧州。

按理說按照追雲獸的速度,他們早該到了寒川州,但燕別序將此次回程當做旅行,並未一味的與薛遙知趕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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