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濃重的鬼氣,絕對不是容朝一個實力低微的修真者該擁有的,鍾離寂對上『他』那雙血紅色的眸子。
那樣鮮亮卻死寂的紅色充斥在容朝眼中,如同流動的鮮血,在暖橙色的火光之下,流動著濃稠的光澤。
鍾離寂立刻反應過來,無論是是在薛遙知醉酒的那一晚,還是在昨日容朝將他拉下河水的時候,他都沒有看錯,容朝有的時候的確不是容朝,容朝是被來自鬼界不好的東西纏上了。
而『他』,這個不知道是何來歷的怪物,覬覦著薛遙知,且薛遙知一無所知。
那麼,容朝知道嗎?
鍾離寂想起了前段時間容朝低迷的情緒,確定容朝一定是知曉的。
種種思緒只是一瞬間,『他』已經抬手,將透明的傀儡線纏上了鍾離寂的四肢,鋒利的傀儡線,幾乎要穿透了他的四肢,將他的手腳扯下來。
鍾離寂垂在身側的左手化作覆蓋著冰冷鱗片的尖銳利爪,手腕一扭,鋒利的爪子便將堅韌的傀儡線割斷。
「你究竟是什麼人?」鍾離寂冷聲開口:「滾出容朝的身體!」
『他』只輕蔑的看著鍾離寂,如同在看一個死物一般:「本座的來歷,你等魔種,卑賤如斯,豈敢探聽。」
緊接著,『他』的身形暴起,幾乎是下一瞬,便化作一團虛影,攻向了鍾離寂,鍾離寂側身閃躲,不過須臾,兩人便出了破廟,在漆黑的穹頂之上,打得天昏地暗。
鍾離寂一爪割破了『他』的肩膀,而『他』的傀儡線也纏上了鍾離寂的脖頸,在他的脖頸上留下一絲血痕,看起來是想要生生割斷他的脖頸。
『他』慘白的指節控制著傀儡線不斷的收緊,平日裡死氣沉沉的血紅色眸子裡難掩興奮:「本座雖不知你和那什麼霽華仙君從何而來,但竟敢覬覦知知,本座要你們的命!」
等『他』殺了鍾離寂,再殺了他自己,然後再去殺了燕別序,殺光薛遙知身邊的所有男人,『他』和薛遙知,就又能像從前一樣了。
鍾離寂的脖頸被鋒利的傀儡線勒破,他掙脫開左手纏繞著的傀儡線,再度割開脖頸上的桎梏。
他暗紅色的眸子裡難掩殺機:「我先殺了你!怪物!」
『他』面色一冷,『他』握住袖中藏著的匕首,刺向鍾離寂的心口,鍾離寂則是抬著鋒利的左手,襲上『他』的脖頸,雙方都帶著恨不得同歸於盡的氣勢,眼看著就要兩敗俱傷,『他』的動作忽然頓住了。
『他』顧不得近在咫尺的鋒利爪子,匆匆回頭一瞥,便見薛遙知扶著門站在門口,仰著腦袋看著他們,她對上『他』一片紅的眸子,卻是說:「鍾離寂住手!容朝你躲啊!」
鍾離寂聽見了她的聲音,動作卻未停,『他』狼狽避開,雖避開了這致命一擊,但肩膀被劃出碩大的豁口,讓他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
薛遙知衝上去,她臉色慘白,眼眶泛紅,緊緊的護住了『他』,她看著鍾離寂,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間擠出來的一樣:「鍾離寂!夠了!你想殺了容朝嗎?」
「他不是容朝。」鍾離寂左手染血,步步緊逼,他解釋:「趁著這個怪物還沒有躲起來,這是殺『他』最好的機會,知了,你讓開。」
薛遙知不動,鍾離寂再說:「你回頭看看,看看『他』那雙眼睛,你還覺得,『他』現在是容朝嗎?」
薛遙知回首,對上了『他』血紅色的雙眸,過去聽聞與眼見的蛛絲馬跡,在此刻顯露了真相。
容朝的確,有的時候不正常。
鍾離寂似乎看穿了她在想什麼,他重複:「他不是容朝!」
這一次『他』沒有再因為薛遙知看過來,而倉惶的躲起來,『他』始終非常平靜的注視著她,對上她光芒明滅的眸子,『他』的聲音很輕:「知知。」
「好久不見。」『他』說。
薛遙知聽見這稱呼愣了一下:「你為什麼會這樣稱呼我。」
這個稱呼,自她來到這個世界後,就沒有人再這樣親昵的叫過她了。
『他』只出神的看著她,眼中的陰霾一掃而空,仿佛注視著她,就是『他』最重要的事情。
薛遙知與『他』對視,見他血紅色的眸子光芒涌動,撲閃著愉悅的光芒,她一時也忘了她該說什麼,她莫名的,很喜歡『他』這樣看著她。
然而只是一瞬間。
『他』眼中的血紅掙扎著被逼退,黑紅光芒交織,最終歸於濃墨一樣的黑色,容朝醒了過來,他雖不記得意識混沌後發生的事,但此情此景,他無需多問,就已明白,他們已經知曉,他的識海里,有個怪物了。
薛遙知見他已經恢復正常,她立刻想要扶著容朝往裡走:「你肩膀還在流血,我要給你包紮。」
鍾離寂沉默的跟進去。
直至給容朝包紮完傷口,薛遙知想察看鐘離寂身上的傷口,鍾離寂卻掠過她,直接發問:「你識海里的怪物,究竟是什麼來歷?」
薛遙知聽了,也看向容朝。
容朝知道他瞞不下去了,他對著薛遙知,艱難的說:「是我去極樂州,卻不慎誤入鬼界的那一次。傀儡術,就是他教我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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