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给青小姐一个公道,送它们下去见她。”身为司昭,檀允珩之职是公平处事,不徇私,一心为民,若实况真如此,青府丰亲王府,一个也别想逃。
陆简昭接着一个个将木屉打开,见没短刀,又合上,一个想给灵芽茶楼扣上一顶连人都看不好的黑纱帽,必会将凶器隐藏,丰亲王全心利己,养出来的孩子确实精明不够,愚蠢不足的,总会沾沾自喜,其实一眼破绽。
凶器未曾在南蔓生身上,要么在茶楼,要么还在丰亲王府,然灵芽茶楼的小厮忙活,确实无瑕顾忌此厢房,毕竟谁也不会将凶器带回府,丢街上更为无稽之谈,那是生怕人找不到,也就是凶器还在这间厢房里。
还有,设想青小姐在看到南蔓生亮出短刀时,为何不求救,也没通过何种途径求生,究竟是一步棋,还是棋又生呢。
或许对青小姐来说死比活着更是解脱。
“居高位者,万事当有公平章程,杀人偿命,亘古不变,太平世里,百姓乃众,那些个权势还当自己是个东西,草菅人命,我们该送它们下地狱的。”无战事吃紧时,陆简昭常常想过,收复各国,天下太平,当真太平盛世了吗?
不,不是,太阳下依旧有龌龊事,先朝龌龊,新朝而立,总不能将龌龊杀个干净,那跟如今害人的权贵有何区别。
盛世需人前行踏出,帝王洪涛武略,官员齐心,百姓安居乐业,今天下虽平,南祈根基并不稳固,二十余载,朝内分帮,家族之势内溢,商未成形,一些事逐渐浮出水面,待人择摘。
日头划过枝头,照在枝丫上欲冒尖的绿苞,透过明纸窗子,打落在厢房那一处琴几处,琴弦鎏金,光彩熠熠。
灵芽茶楼多年不衰,必有其里,琴棋书画都能让百姓不额外添钱而浅学深入,每四房轮之,这间厢房是古琴,身后是摆着乐礼博古架。
檀允珩靠近琴几,视线扑落,未有动过的痕迹,陆简昭也从房里另一面找过,就剩下琴几未动,他弯了个身,手挨着琴几面下,一扫而过,没摸到任何物件,然他起身,将摆正的琴挪歪,这才发现那把短刀。
光秃秃的一把短刀,没鞘,上头的血迹已然被擦干净。
日头一时失了力道,刀光惹眼,檀允珩挪眼一晃,轻嗤一笑,“这是只把短刀掩好,鞘被带走,南蔓生还真是蠢到家了。”
有一个只顾盘算自己的父亲,倒也怪不得孩子如此蠢,自以为拿掉刀鞘就无人发现是丰亲王府上的东西了吗?
又或是出了被搜出的短刀外,司昭府有何证据将杀害青小姐的罪证指向丰亲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