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爺也好,佛祖也罷,都未必頂用,可從清妙那裡入手,或許會有柳暗花明的效果。
賀梅暫且將此事記在心中,待料酒燒乾後,將蔥白放入鍋中煮出香味,隨後放入三大碗另外燒開的熱水,隨著「呲啦」一聲響,白如牛奶的湯底激發而出。
她用大火熬煮魚湯,時不時地用勺子將煮出來的泡沫撇掉,接著加入切好的豆腐片,打結的小蔥、洗乾淨的枸杞和少許食鹽,煮得火候差不多的時候取下出鍋。
賀梅:「謝謝趙娘子提點!隔日休息的時候,我必定去拜拜昭德寺!」
趙芸:「?」
她一臉不解地看了看賀梅,將時候到了的荷葉粉蒸肉從籠屜中取出,「佛祖也好城隍爺也罷,或許月老也行,只要對症,就是好神仙。」
賀梅大點其頭,頗有豁然開朗的感覺,和趙芸一起將所有的菜餚端至後院的桌子上。
見此,孫月將蘇起請到後院來。
蘇起:「多日不見,還真就甚是想念——賀梅你的好手藝,以至於那道菜壓根兒沒有吃飽。」
賀梅坐下:「那就嘗嘗我們食肆里的員工餐,等下再吃點兒燒烤解解饞。」
蘇起舉起筷子,先嘗了一筷子荷葉粉蒸肉,五花肉肥瘦均勻,口感酥嫩不油膩;米粉軟糯回甘,新鮮荷葉搭配上竹蒸籠的淡淡香氣,纏纏綿綿溢齒而出。
再試鮮蝦豆腐,橙黃色的湯底中,豆腐塊玉雪可愛,蝦仁櫻粉誘人,蔥花香菜翠意喜人。嘗上一口,蝦仁鮮,豆腐美。
又品蔥燒海參,黑中點翠,汁濃芡亮,蔥香醇郁,海參的肉質非常肥厚嫩滑,味道清鮮,柔軟香滑,食後毫無餘汁。
奶白色的豆腐魚湯還是一如既往地鮮美,沒有一絲腥味;清炒的山藥黃瓜木耳胡蘿蔔美味可口,好吃解膩。
炎炎夏日,鮮少有人食慾大振,甚至還能加餐,不得不說,賀梅的手藝實乃一絕。
蘇起解決了腹中的饞蟲,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微微彎起,將手中揮舞的摺扇刷地一收,「你倒是大方,捨得用冰。」
聞言賀梅驕傲地一揚蛾眉,「最近實在是熱得慌,好在談成了新的生意,這點錢對區區不才在下來說算不得什麼。」
夥計們將餐盤拿走收拾,各忙各的,給他們兩人留出說話的空間。
蘇起:「武秀從驛站寄信給我說,近日他曾在所在地喝到了大越朝不曾有的新鮮飲子,下意識想到了一個人,那便是你。你所說的,可是這單生意?」
賀梅點點頭,沖他比了一個大拇指,「想不到你的消息還挺靈通。以後就算不開這家食肆,有了那個,我應該也餓不死了。」
蘇起好笑道,「既然不差錢了,怎麼你瞧起來,和瑾之似乎齊齊都清減了不少?」
賀梅:「我有給他訂冰過去,也使人給他送了不少吃食回去。」
她想了想,給蘇起杯子裡添上一杯酒水,「荷花蕊贈英雄,既然蘇起你的消息如此靈通,那你知不知道林靖的家人族親?」
蘇起搖頭,抿上一口酒水,「隱者之中,多有哄抬聲名,以此奇貨可居,謀取仕途的沽名釣譽之輩。
可瑾之與他們不同,淡然超脫,一心歸隱,雖有朝廷派人徵辟,卻不願出仕為官。
他以那梅妻鶴子之雅事,聞名於文人之林。是以當年我初來臨江,便忍不住慕名拜訪。我好不容易才得了他的青眼,成為了知交好友。
除了沒有妻子,他的日子算是過得逍遙且快活,全然把功名忘卻,換做了淺吟低唱。
寄情於山水之間,游離於世俗之外。以吟詩作畫代替繁弦急管,借參禪悟道充當平生之好。這便是我所知道的,關於瑾之的全部了。」
賀梅真心實意地謝過他,自行細細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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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靖他,似乎原來並沒有什麼傾訴的欲望,像是活在一個人的世界裡。日子過得像是苦行僧,沒什麼物質上的欲望,就連在飲食上都苛待自己,清冷而孤寂,過得毫無人間煙火氣。
他像是一首寂寞的詩,不願將自己讀給別人聽。更像是他所偏愛的梅,孤芳自賞。以至於後面徹底開竅真的喜歡上了她,反而不再求娶,不肯開口,不願被她知曉心意。
大暑過後,雨時不時便綿綿而下。
這日終於等到了食肆休息,賀梅依照計劃,先去前巷拜過城隍,再緩步朝昭德寺而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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