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你和爸爸提前說好的嗎?」
腕錶的提示語提前把這段關係下了定義,宋穗歲沒說出口的挽留被堵了回去。
這場見面究竟算什麼呢?算宋譽端成全陳紀淮與她做最後的割席?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下,宋穗歲哽咽到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她滿心歡喜地帶來她的驕傲和好運,卻換來最相信的兩個人早已密謀好把她排除在外的規劃。
她當然知道他們這樣做是在為她好。
可是,這種所謂地「為她好」,她已經聽了六年,這些過度保護早已壓得她喘不過氣。
水果糖計劃的成功以及抄襲風波的解決,都讓她覺得自己花心思通過努力獲得了認可,獲得了理解,可今天發生的種種令她絕望。
原來之前所有的抗爭都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決定權從來沒有遞到她的手裡。她還是那個一有風吹草動,就被父母保護得嚴嚴實實的小孩。
即便如此,她認為陳紀淮應該是懂她的。
他陪她走過風雨,應該明白她想要的從不是被罩進玻璃殼裡的安穩,而是一份簡簡單單的平等與尊重。
終究,這只是她以為。
無力感蔓延到全身,她不再向陳紀淮追討答案,輕飄飄丟下始終抱著的盒子,獎盃順著台階滾到地上。
宋穗歲用手背抹掉眼淚,她揚起下巴,像個大人一樣體面地微笑,「好,那我們就到這裡。」
—
宋穗歲的離開帶走庭院裡最後一絲生機,陳紀淮沉默地站在一片虛無中很久。
他沒敢再抬起頭,渾身被抽空力氣,背脊如山倒似的一寸寸塌下。
陳紀淮知道,他徹底辜負了宋穗歲的憧憬與信任。某種意義上講,他成為了宋譽端困住宋穗歲自由枷鎖的幫凶。
這樣的背叛,他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京千獎的獎盃被丟棄在地上,多棱水晶柱折射出七彩光,投射出一道小小的破碎彩虹。
陳紀淮伸手把獎盃撿起,捧在手裡反覆檢查,看到底座被摔出兩道裂紋時,他強撐出來的平靜終於被打破。
無聲的哭泣被悶在盛夏的熱浪里,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襲來,太陽穴被電鑽打過一樣疼,陳紀淮拖著沉重的身體搖搖欲墜,任由驕陽的滾燙灼熱他空蕩蕩的靈魂。
可他不能倒下。
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
陳紀淮擦乾眼淚,重新帶上冷靜的面具,又恢復成刀槍不入的模樣,把所有的狼狽和難過都一併藏了起來。
他盯著牆上鐘錶,度秒如年。時針緩慢地轉過一圈又一圈,終於指向午後3點。
「砰砰!」
粗暴的敲門聲準時響起,陳紀淮起身開門。
門外。
秦延益面露微笑。
第72章
秦延益單穿了件灰卡其襯衫,袖子挽至胳膊,提著公文包,似乎剛結束商務飯局的精英。
他站在門口,沒踏進來,戒備地環視一圈。
他沒想到陳紀淮會以故意傷害的由頭去報警,幸而家裡沒有監控,也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不然就真牛犢子拉磨,上了圈套。
誰知道這小子這次會不會故意整他,他自然要萬事小心。
陳紀淮諷刺,「敢要房產證,卻不敢進家門嗎?」
「我不多防著點,早就被人吃干抹淨。」秦延益不以為然,慢條斯理地撣撣衣角,「就在這給我吧。」
陳紀淮忍著想要動手的衝動,他問,「我只是不太明白,你只要房產證有什麼用?阿奶現在昏迷不醒,你根本沒有辦法進行過戶。」
秦延益似笑非笑,只朝陳紀淮伸手催促,「別廢話,給我。」
也不是非得要到答案,陳紀淮拉開玄關抽屜,露出房產證的紅色封皮。
秦延益像極垂涎肉骨頭的飢狗,什麼斯文偽裝都顧不上,他飛快地伸手去搶。
房產證拿到手的瞬間,才分得出眼神施捨給旁物。
抽屜里不單只放了這麼一本證件,底下壓了厚厚一沓資料,最面上的一份合同扯住秦延益的視線。
正當他眯著眼睛仔細看時,被陳紀淮發覺。
陳紀淮側身擋住後者的窺探,反手將抽屜合上。他看秦延益的目光里充滿警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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