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夜裡很靜，手機顯示是凌晨兩點。
喬咿忘了哭，呆呆立在冷風中。
作者有話要說：周狗跪下的第一天。
撒花。
第42章 種草
但她終究還是沒忍住。
天蒙蒙亮的時候，挨著她床頭的高芸芸被哭聲吵醒了, 她問了聲：ldquo小咿, 你怎麼了?rdquo
ldquo我做噩夢了。rdquo喬咿蒙著頭答完, 哭聲就小了。
沒多久大家陸續起來, 喬咿始終躲在被子裡。
楊枚墊著腳推了推她：ldquo小鳥你今天起晚了哦!rdquo
喬咿鼻音很重, 不敢說太長的話，只道：ldquo我再睡會兒。rdquo
ldquo你嗓子怎麼了?rdquo楊枚還是聽出來了。
ldquo感冒。rdquo喬咿簡略道。
大家面面相覷, 都察覺到了異樣，但也都貼心地沒有逼問她。
高芸芸去餐廳吃飯, 帶了一份粥放到喬咿桌上，留了字條：ldquo涼了用水溫溫在吃。rdquo
周末, 也都有各自要忙的事。宿舍很快只剩下楊枚在玩電腦。
喬咿手機響了。
這是她從昨晚到現在收到的第一通電話。
ldquo喂，小姨。rdquo
ldquo喬咿你今天回家一趟吧。rdquo季芳開門見山道。
ldquo怎麼突然喊我回去?rdquo喬咿看著時間已經快九點了，她從床上坐起來，手碰到眼睛就又酸又疼。
ldquo你外公病了，你回來看看吧。rdquo季芳補充道, ldquo不過也不嚴重。rdquo
喬咿問：ldquo什麼病?rdquo
ldquo只是感冒, 冬天嘛好多人得流感。你今天回來看下，明天再回去，跟學校請個假。rdquo
掛了電話, 喬咿坐著, 心頭隱隱不安。
楊枚打完一局遊戲摘了耳機，扭頭看到她嚇了一跳：ldquo你這眼睛怎麼腫成核桃了?rdquo
ldquo感冒了。rdquo喬咿爬下床。
楊枚盯著她：ldquo不對，你是哭了。rdquo
喬咿擺擺手：ldquo還做了噩夢。rdquo
楊枚：ldquo你給我講講什麼夢, 看能把我也嚇哭不?rdquo
喬咿擠出個笑：ldquo睡醒就忘了。rdquo
她簡單洗漱了一下，又收拾了幾樣東西放進書包里，背上跟楊枚說：ldquo我回趟家。rdquo
ldquo行。rdquo楊枚反應過來，ldquo不對啊，你家不是在G市嗎?你現在回G市?rdquo
喬咿看見高芸芸給她留的粥，提著道：ldquo我外公生病了，我回去看看。rdquo
ldquo那是得回去。rdquo楊枚起身把她送到門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等喬咿走了她越想越不對勁，在朋友圈上憤憤打了一句話：ldquo哪個敢欺負我們宿舍的人，給我等著!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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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是趕不上了，喬咿買了最近的高鐵票。
季芳打電話過來問：ldquo上火車了嗎?rdquo
ldquo馬上進站了。rdquo
ldquo好，把車次發給我，我去站接你。rdquo
喬咿還想問的，但是電話已經匆匆掛斷了。反正馬上回家了，見面講更好。
她的位置是在窗口，她趴在桌板上看著外面往後滑的景色，腦袋暈暈乎乎睡了一會兒。
季芳開著麵包車，在出站口的臨時停車位等著，見到她出來問：ldquo怎麼這麼慢，都快四點了!rdquo
ldquo最近一趟就只有這個了。rdquo喬咿坐上副駕駛位，拽了半天才拽出安全帶繫上。後面的座上全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她把書包抱懷裡，看了看手機上安靜的屏幕，又側頭看季芳，ldquo小姨，外公感冒很嚴重嗎?rdquo
後面的車在按喇叭，季芳探出頭沖對方喊了兩句，坐回來發動車子。
喬咿說：ldquo小姨，別著急。rdquo
季芳沒說話，等車子開上正路才開口：ldquo你外公不是感冒。rdquo
喬咿輕聲：ldquo嗯。rdquo
ldquo是癌症。rdquo
ldquo嗯。rdquo
ldquo你上大學前發現的，外公不讓告訴你，說你知道了肯定要分心，耽誤學習。rdquo季芳說這些時很平靜，ldquo一開始藥物治療，近半年開始住院，醫生說要手術，他不想動刀子拖著不肯，好不容易到昨天才做了的。rdquo
喬咿動了動唇，硬是沒說出話。
ldquo做完本來好好的。rdquo季芳打著方向，ldquo今早昏迷了。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