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激動催促:「快去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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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層樓之隔的客棧大堂,季禾端著藥碗愁眉苦臉,光是聞味道都被熏得頭疼。
「為什麼要把藥弄得這麼苦。」季禾捏著鼻子控訴。
風瀟:「正因為苦不堪言,才能讓你們長記性,看下次還敢不敢受傷。」
季禾從沒聽過這麼離譜的話:「這什麼歪理?」
風瀟笑眯眯的:「這是真理。快點趁熱喝,越涼越苦。」
季禾真是服了,捏著鼻子也喝不下去。
就在這時,門外飄來邪魅的一句:「小美人怕苦?本王嘴對嘴餵你就不苦了。」
季禾碗差點掉了,風瀟轉頭看去,正是七彩斑斕宛如彩虹成精的夜笙。
妖王大人一陣風似的飄到桌前,花蝴蝶般的綻放異彩:「為什麼呢?因為本王唇上抹了蜜呀!嘖嘖嘖,這年頭人類長相的質量都這麼高了嗎?」
妖王駕到,客棧里里外外的妖修全都瑟瑟發抖,能跑則跑,跑不掉的像是客棧老闆之類的,就縮在櫃檯里哆哆嗦嗦。
季禾一陣惡寒:「我靠,你是誰啊?」
「是你的情郎呀,更是你未來的枕邊人。」夜笙如絲的媚眼分一半給風瀟,「小美人兒別急,本王雖見異思遷,但也雨露均沾,咱們可以三個一起呀!」
雖說季禾沒少看話本,但從未聽過這麼猛的虎狼之詞,一時傻眼。
風瀟道:「妖王大人不是不強迫於人,全憑自願嗎?」
「對待不同尋常的美人要用不同尋常的標準,像風公子這樣的人間絕麗,還有這位俊俏小哥,本王可以破例,霸王硬上弓。」
色迷心竅的孔雀精望著季禾步步緊逼,忽然眼前一亮,心頭大喜:「原來是個雛,難怪這麼害羞呢!」
季禾頭皮一炸,正要發作,被風瀟按住:「我們修為薄弱,論武力,確實難以反抗妖王大人。」
夜笙笑容燦爛:「小美人兒知道就好。」
風瀟笑的比他還燦爛:「但在下有藥,可以讓您這輩子都威風不起來。」
夜笙如遭雷劈:「???」
妖王目瞪鳥呆:「!!!」
不是?說好的軟柿子呢?
算了算了,再糾纏下去就真的軟了,軟的再也支棱不起來了。
夜笙灰溜溜的縮脖子,朝外張望:「咳,明晦蘭怎麼還沒跟來,本王去看看。」
風瀟笑意不減,轉頭看季禾:「季小公子怕苦?非雪可都是一口悶的。」
這話好使,季禾瞬間鼓足士氣,也一口悶,苦的差點飆淚。
下一秒,一顆蜜棗餵進嘴裡。
季禾眼前一亮,津津有味的吃掉,對風瀟感激涕零。
明晦蘭的腳程也快,但沒有「思美人心切」的妖王快,回到客棧時,見夜笙站在門口守望自己,看來是碰了一鼻子灰。
給妖王鼻子抹灰的風瀟心想,明晦蘭只是去打個招呼而已,沒想到竟能讓二十年不出寢殿一步的夜笙出了萬妖谷。
風瀟嘆為觀止,問明晦蘭怎麼做到的。
明晦蘭輕描淡寫的說:「他欠我人情,一句話的事兒。」
風瀟這才想起蘭公子一日屠盡萬妖谷的豐功偉績。
夜笙耳朵靈,聽見他們在嘀咕什麼:「明宗主有事相求,本王自當允諾,人情債難還啊!不過除了還人情,那傢伙狗膽包天冒名頂替我老子,就算你們不來找,本王也絕不任由他在西疆逍遙快活!」
夜笙給自己倒一杯酒,邊喝邊說:「等解決掉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咱們再聯手解決掉沒死透的我老子,大家目標一致,自當攜手合——噗!!」
夜笙一口美酒全噴出去,瞠目結舌看著從樓上走下來的衣非雪。
明晦蘭心中莫名,看看似笑非笑的衣非雪,再看看整個人刺溜一下竄起來,貼到門板上、一臉活見鬼的夜笙。
「你,你你,千鈞老賊?!!」夜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兒子管親爹叫老賊。
很好,不愧是妖修。
衣非雪神態自若的走到桌前,坐下。
在場眾人統統傻眼,連明晦蘭都懵了。
夜笙如臨大敵,連本命法器「鳳尾鞭」都召了出來。他絕對沒有感受錯,那麼濃烈的氣息,正是屬於他老子的。
況且,血脈之間的感應是刻在魂魄中的,錯不了。
上次見面只是隱隱覺得熟悉,這才一天一夜的功夫,怎麼就大變活爹了?!
夜笙氣急敗壞道:「你到底是衣非雪還是千鈞老賊?」
衣非雪先喝一口清水,然後儘量長話短說、言語簡潔、通俗易懂的告訴明晦蘭等人前因後果。
季禾:「啊?」
風瀟:「啊啊?」
明晦蘭:「哦。」
夜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