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非雪先動的嘴。
明晦蘭目光一凝,難掩亢奮,反手托住衣非雪的後腦, 貪得無厭的加深了這個吻。
明晦蘭的吻是溫柔纏綿的,而衣非雪是霸道兇猛的,所謂一回生二回熟,親的多了,沒經驗的衣非雪也掌握了要領,至少不像第一次那麼生啃了。
只不過親的太猛烈,耗體力,屬於短暫爆發型,而非明晦蘭那種長久耐耗型。
衣非雪很快脫力,反應過來時後背朝下,躺到了床上。
經過磨合,他們在親吻這件事上達成「未經商討就渾然天成的默契」。首先由衣非雪肆無忌憚的索取,攻城略地的侵占,等到他心滿意足了,就任由明晦蘭細水長流的耳鬢廝磨。
親了好久,比任何一次都漫長,也更纏綿。
分開時,衣非雪的氣息有些急促,明晦蘭伸手將他額頭前遮眼的頭髮撥到耳後,輕喚一聲:「非雪。」
衣非雪看著他。
明晦蘭問出了在滄瀾秘境裡衣非雪問過的兩個字:「真心?」
衣非雪同樣回他:「我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明晦蘭莞爾,俯身下去抱緊衣非雪。
衣非雪輕輕抱住明晦蘭的背,一點一點收緊。
他們倆都不是優柔寡斷那種人。
從宿敵的關係驟然轉變,彼此都很猝不及防,要問什麼時候出問題的,估計誰也答不上來。
總之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成這樣了。
既然心中有意思,那就順從心意,人生苦短及時行樂,衣非雪就是這種乾脆利落的人。
明晦蘭目光楚楚,隱含一絲複雜的情緒。衣非雪沒有看清,因為明晦蘭俯下身溫柔的吻住他的眉心。
衣非雪覺得該發生點什麼了。
說實話他有些緊張,平時自詡無所不能而高高在上,可在這方面他兩眼一抓瞎,就是一張白紙。
若明晦蘭懂就好了。
但也不算太好,因為那樣一來自己就徹底淪為被動,全靠明晦蘭想怎麼擺弄就怎麼折騰。
這可不行!
衣非雪愈發明白儒者有云:書到用時方恨少的真諦。
早知道就看看那些風花雪月的愛情孤本了。
衣非雪亂七八糟的想著,不料明晦蘭只是抱著他,並沒有進一步動作。
「元神恢復了嗎?」明晦蘭問。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蹬蹬蹬的腳步聲,季禾擔心的拍門道:「衣非雪你沒事吧,誰在說話?」
又是這位季小公子。
衣非雪沒憋住笑,明晦蘭趁機吻住他的嘴唇,將笑容一口吞下。
在季禾推門而入的瞬間,明晦蘭施展「永寂」,抱著衣非雪消失在客棧。
不過瞬息之間,明晦蘭把衣非雪帶到明宗西府。
明晦蘭道:「鍾叔去半遮面了。」
言下之意,這回沒有礙事精了。
可惜,氣氛過去了,衣掌門要說正事了。
於是明晦蘭正色起來,神秘兮兮道:「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個?」
衣非雪好整以暇:「你先說哪個?」
明晦蘭笑了下,道:「從滄瀾秘境出來後,我立刻以元神碎片尋找這個神秘人,可惜……」
衣非雪:「沒有?」
明晦蘭:「到處都是。」
衣非雪:「?」
衣非雪很快明白過來:「神隱之術?」
明晦蘭點頭:「正是。」
衣非雪心口震盪,因為神隱之術只有高境界大能可以掌握。
此門功法又分為兩種,一是徹底隱蔽於無形,做到神隱世外。二是創造假象,讓自己的存在遍布天下。無論哪種,都是用來隱藏自己氣息的。
明晦蘭什麼境界衣非雪清楚,卻連他都一時束手無策。
這世上能將神隱之術修到這種程度的人,一隻手都數得過來,衣非雪把所有名字過一遍,覺得都不是。
這應該是壞消息了。
那麼好消息呢?
衣非雪坐等明晦蘭給他大驚喜。
「給你看樣東西。」明晦蘭遞給衣非雪一個長形錦盒。
衣非雪打開來看,裡面裝著一卷牛皮紙。
牛皮紙還是破舊不堪的,衣非雪拿出來時都怕用力過猛它會裂開。
若非拿在手裡能感覺到其內斂的精純靈氣,衣非雪都要以為明晦蘭是看氣氛太緊繃,故意拿這個用來當廁紙都嫌硌屁股的廢紙逗他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