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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穿鮮艷顏色的衣服。

親友越要他低調,他就越招搖。

天道要他夾起尾巴做人,他偏要做睥睨九霄的神!

周老道:「你去神廟拜過了?」

「周老明知故問。」衣非雪似笑非笑道,「那個劍修跪地懺悔自扇耳光的時候,您不是在場麼。」

周老一陣無語,心說這是承認之前用「永寂」的那個高手就是你了?

那人狂扇自己一天一夜,打的滿口牙全掉了,本就長得一般的臉血肉模糊面目全非。行吧,倒也敢作敢當,還十分理直氣壯。

「老先生想說什麼?」衣非雪心想周老這樣的人,很有可能是死板固執的老古董,替他說道,「我不配進神廟,不該去扶曦面前晃蕩礙人家眼?」

周老卻是輕笑一聲:「環琅只是扶曦尊者的故土,而你是環琅的再生父母。」

衣非雪怔住。

周老望向神廟的方向:「你不配,誰配?」

第34章

睫毛長的有些遮眼, 衣非雪眨了眨:「您可真會給我戴高帽。」

天上是濃霧,看不見神廟。

大街小巷也冷清的滲人。

衣非雪看向前方,周老下意識順著望去, 是風思君一行人來了。

衣非雪的目光落去別處,順手把季禾從地上薅起來:「進屋。」

「啊?」季禾正蒙著,就被衣非雪推進堂室, 然後衣非雪和明晦蘭也進去了。

隨手選擇的地方剛好是家客棧。

有房子不待, 擱外面吹西北風?

眾人仿佛才受到啟發,紛紛就地選擇房屋進去休息。

更有不少聰明人抱大腿,嬉皮笑臉的求衣掌門庇護。

客棧足夠大, 容納幾百人不成問題,況且身處陣中, 抱團總比分散開要好。

衣非雪沒想到風思君也進來了,領著風家弟子和一些求風家庇護的修士, 在客棧南側角落歇息。

有人忐忑不安,問現在是什麼情況?

惡陣中陷阱無數, 還是破陣出去比較踏實, 實在不行強攻唄。

咱們衣掌門不就發表過金字玉言嗎,說「照著書本上的知識一步步破陣解題,那是弱者才不得不採取的繁複方法。而強者,一秒解決。」

啊——從前覺得衣非雪口出狂言離經叛道,現在越琢磨越覺得是真理耶!

結果衣非雪回了句:「靜觀其變。」

顯然這個答案不是大家想要的,於是又向明晦蘭求助。

明晦蘭就溫和多了:「諸位英傑稍安勿躁, 總得等內息平穩了才好破陣。」

眾人只好按耐住。

但關於此陣是個什麼玩意,還是忍不住問一問明宗這位嫡系少宗主。

明晦蘭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只說:「此陣只見雛形,還需再觀察。」

又有人問了句什麼, 明晦蘭沒聽,目光牢牢黏在衣非雪臉上。

他進客棧,除了不想在街上喝西北風之外,也是身體不適,需得坐下來調息。

明晦蘭握住衣非雪的手:「怎麼了?」

手很涼,像一塊冰。

衣非雪轉頭看他,正想說話,忽然聽到有人叫他:「衣掌門,是你屠的魔龍?」

衣非雪從陷入惡陣起,神魂就有隱隱的不舒服,但因強悍的修為支撐,倒也不耽誤什麼,可隨著在陣中越來越久,神魂的鈍痛感就越來越強烈,逼得他不得不時刻以靈力鎮壓。

身體不爽,態度自然好不到哪兒去:「難道還是徐掌門你?」

說話的那位正是自詡懷才不遇、為了家族殫精竭慮、折騰半輩子卻空忙一場、最後不得不跟頭豬一樣生孩子簡直毅力可嘉的徐家掌門人,徐甘來。

徐掌門別的本事沒有,沾花惹草哄女人給他生孩子的本領在中土稱第二,北域都無人敢喊第一。

也不知他有啥能耐,估計是長得英俊吧!硬體兒擺在那,再加上修煉到爐火純青的甜言蜜語,連哄帶騙,放眼半個靈墟大陸內,只要叫得上名號的女修基本都跟他有過一腿。

可惜時運不濟,徐掌門拼命播種,後代子孫卻沒一個爭氣的。現在徐家是名副其實的大戶人家,登名在冊的兒女能組成好幾支蹴鞠隊,關起門來打比賽熱熱鬧鬧;私生子更是數不勝數,可惜在「四世家」的地位始終穩定保持倒數第一,從未動搖。

人們當面不說,背後可沒少議論徐掌門以生兒育女來「曲線救國」,以及取名叫苦盡甘來也沒卵用的「事與願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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