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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一開始就在棋局中,註定了滿盤皆輸,萬劫不復。

利劍在內府狠狠一攪,猛烈拔出,濃郁的鮮血順著劍身流淌,在明晦蘭腳下聚成猙獰刺目的血窪。

血窪倒映著空中圓月,月光依舊清輝皎潔。

明晦蘭瞳孔驟縮,猛地轉身望去——

衣非雪就站在數步之外,不知何時來的,更不知看了多久。

第26章

冷月當空, 銀霜滿地。

今晚夜色柔和靜謐,若沒有風中淡淡飄散的血腥味,該是良辰美景好時光。

衣非雪走到死不瞑目的木劍陳身旁, 只淡淡掃了眼,就將視線落到明晦蘭身上。

明晦蘭長身玉立,衣擺被風吹拂的翩翩蕩漾。

「在想什麼?」衣非雪開口問。

明晦蘭正要作答, 衣非雪道:「在想下次不該手下留情, 得把藥量加倍才行。」

明晦蘭目光微凝,轉而清潤一笑:「是我低估衣掌門的修為了。」

衣非雪表情涼涼的瞥著他,皮笑肉不笑:「我拿裹腳布偷梁換柱鎮魂幡, 自認出神入化,沒想到蘭公子往安魂香里投毒的手法也是爐火純青, 看來平時沒少干,所以才這麼熟練。」

明晦蘭很是謙虛:「還是相形見絀的, 否則怎會被衣掌門抓包呢!」

那支有助修士入定的安魂香之中,被混入了少許的「好夢散」。

本該一夜好夢的衣非雪說:「你成天到晚的自詡君子, 竟也行這偷摸下藥的齷齪之舉?」

明晦蘭莞爾一笑, 邊拿手帕擦劍身上的血污邊說:「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衣非雪:「……」

哈?冠冕堂皇,強詞奪理,口吐蓮花,什麼都讓你說了,你永遠占理。

明晦蘭心無旁騖的擦乾淨寶劍,忽然, 獵風激起!

只見緋影閃過,明晦蘭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就被衣非雪一把掐住細長的脖頸:「這次是好夢散,下次該是穿腸劇毒了?」

明晦蘭一口氣提不上來, 面頰憋得紅了:「衣掌門說笑了。」

「正因為是好夢散,你才樂意中計的。若是穿腸劇毒,我連你房門都走不出去,就得被你切成三千塊。」

好夢散非但對人體無害,反而是諸多受失眠焦症所擾的人的良藥。

而且經過醫修煉製的不斷改良,好夢散還有補氣固本的療效,服用多了反而有益無害,因此在市場上的價格也水漲船高,是件供不應求的稀罕物了。

衣非雪鬆開手:「算你有自知之明。」

明晦蘭咳嗽幾下,揉了揉被粗魯對待的脖子。

手放下時,衣非雪注意到明晦蘭脖子上的紅痕,與其說被掐的,更像是被人咬了一口,在冷白月光下泛著曖昧的暖紅。

……靠!

衣非雪皺眉。

明晦蘭眼底含笑,面色無辜:「?」

腳下那一坨真礙事。

衣非雪看向木劍陳的屍體。

這位仁兄瞪大渾濁的雙目,整具身體浸泡在血泊中。堂堂北域三宗之一的宗主,披荊斬棘了半輩子,不想臨到頭,居然栽在了一個修為盡失的廢人手裡。

說窩囊也真是夠窩囊。

但這廢人是明晦蘭,所以也不冤枉。

明晦蘭雖沒有修為,但上品法器之所以為上品,便是三歲小孩拿著也能誅魔弒仙。

衣非雪側目看向許久不見的歸塵。

劍身清明逸秀,光華內斂,不染纖塵,不沾血腥。

比起殺伐戾氣逼人的青絲繞,它更為含蓄溫柔。

說來也十分有意思,若將青絲繞和歸塵放在一起比較,人們本能會覺得青絲繞更綿柔溫順,而刀劍利器更鋒芒畢露,偏偏它們身上的氣質完全顛倒了。

其實追溯出身的話,歸塵最初僅僅是一個中品偏下的靈寶,連法器二字都不配稱呼,硬是經明晦蘭不斷地淬鍊變成了上品。

不入流的破銅爛鐵因劍主而名聲大噪,很多人費解他的所作所為,憑他的身份大把的上品靈寶隨便挑,怎就弄了這麼個玩意兒當本命法器?

明晦蘭說,萬事萬物講究個緣,他和這塊「廢鐵」有緣,並為其取名,歸塵。

塵歸塵,土歸土,及盡繁華,不過一掬細沙。

蘭公子就是蘭公子,取個名字都帶著他獨一無二的道貌岸然內味兒!

*

確定木劍陳已經死透,且不會突然詐屍後,衣非雪看向明晦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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