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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壽宴開始後,酒過三巡,季家掌門誇讚明晦蘭如何如何年少有為,席上立即有人起身說「蘭公子是超群絕倫不假,但我中土人才濟濟,也是有跟蘭公子旗鼓相當的少年英才」。

然後就點名衣非雪。

眾人醍醐灌頂,瞬間上頭。

徐家掌門更是激動提議兩個勢均力敵的少年比試切磋一番,機會難得。

東非雪,北晦蘭。

整個靈墟大陸最具話題的兩個人,千載難逢的絕代雙驕之戰,怎能不叫人熱血沸騰?連醉酒的人都清醒過來,擦亮眼珠子拭目以待。

而衣非雪也激動的攥緊了拳,毫不誇張的講,他剛會爬的時候就想跟北域那位宿敵一決高下了!

看明晦蘭利落起身的模樣,衣非雪覺得他跟自己有同感。

切磋過招,點到為止,況且在人家壽宴上,給的名頭也好聽——為大伙兒助興。

可我不盡興。

衣非雪真的很想招招下死手,他的功法向來霸氣狠厲,更在家族傳承的劍術基礎上自創一門劍法,更具攻擊性和煞氣,能一招解決絕不拖泥帶水那種。

相反明晦蘭的劍術和他本人一樣,剛中帶柔,以溫和醇厚的方式借力打力,以柔克剛。

霸道的劍術最煩的就是這種招招落不到「肉」上,「打棉花」的感覺。衣非雪幾次不得勁,險些棄了季家提供的破銅爛鐵,召出自己本命靈器跟明晦蘭拼了!

他們二人勢均力敵,衣非雪一時拿不下明晦蘭,明晦蘭也突破不了他狂風驟雨般的強攻。焦灼對抗持續了近半個時辰,衣非雪終於捕捉到明晦蘭的破綻,立即朝那薄弱點刺出一劍。

萬沒想到那是明晦蘭故意露出的,劍勢已出收不回來,眼見明晦蘭溫雅一笑,以四兩撥千斤的巧妙劍法直逼衣非雪的命門,敗局已定。

但衣非雪不是浪得虛名的!

千鈞一髮之際,他愣是以那足夠「搬進教科書」的絕妙身法避開了命門。

明晦蘭的劍絞斷了衣非雪的髮帶,剎那間長發如潑墨,散了一身。

明晦蘭立即收了劍勢,近前兩步,滿臉愧色道:「在下失禮,實在絕非故意,還望海涵。」

就算不是大庭廣眾下的比武,弄得人披頭散髮也是極其冒犯的。

衣非雪倒無所謂,他又不是姑娘家要臉面,頭髮亂了就亂了,況且他就算披頭散髮也照樣儀態萬千。

「沒關係。」衣非雪說,低頭看地上那條碎成好幾節的髮帶,餘光瞥見明晦蘭在兜里掏什麼,下一秒,一條月白色水墨荷塘的流蘇髮帶遞到眼下。

明晦蘭道:「我正好有一條,賠給衣公子,萬望不棄。」

衣非雪渾身一震,瞳孔驟縮,當場被脫手的寶劍砸了腳。

圍觀眾人全都傻眼,整個寒亭殿鴉雀無聲。

明晦蘭不明所以,卻見一抹緋紅順著衣非雪頸下往上暈染,整張臉都紅了。

「你?!」不是羞,是惱羞成怒,衣非雪的手都難以自控的顫抖起來。

明晦蘭一臉茫然。

有人噗嗤笑出聲:「哎呀媽呀,蘭公子向衣清客示愛求親了!」

明晦蘭:「??」

眾人陸陸續續哄鬧起來:「有熱鬧看了。」

「這可如何收場。」

「緣分啊,我看不如就……」

「別亂說話!」

季家掌門也挺尷尬:「咳咳,明公子你有所不知,這是我們中土流傳已久的規矩,起源於扶曦尊者。」

扶曦尊者就是千年以來唯一飛升的大能,中土人,此生有一相伴百年恩愛不減的心上人。而他和心上人的結緣,便是不小心弄斷了對方的髮帶,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在人前披頭散髮的,顏面何存?他又愧又懊惱,翻遍全身才找到一條髮帶,再手忙腳亂的為心上人重新梳妝,紮好頭髮。

可謂「一條髮帶續塵緣,夫妻恩愛永不離。」

自此傳開後,人們深感尊者夫妻深情厚愛,將此浪漫的開端保留效仿。以弄斷對方的髮帶,再贈予對方一條髮帶,來表達愛慕之情。

*

明晦蘭是外族人,不知者不怪。

他更不用遵守中土人的規矩。

所以,不算數。

繁複的回憶如同一團吸足了水的棉花,整個塞在衣非雪的腦袋裡,又沉又脹。

他記得當時明晦蘭聽完解釋後的表情,向來端方從容的蘭公子臉色白里透青,還隱隱發黑。

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冒犯。

*

笑死,被冒犯的那個是本少掌門吧??

衣非雪心底的火蹭蹭往上竄,更火上澆油的是,他窺見了明晦蘭眼底稍縱即逝的寒光。

那光閃爍著攝心的冷銳,刺骨的鋒芒,冰涼,陰鷙,警惕猜忌,好像這一切都是一場局,故意設計圖他什麼似的。

哈?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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