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塵更加迷惑了,他沒說話,只是露出一種迷茫的眼神看著胥壇。
後者只是笑了笑:「這種老式的槍枝對蟲族的殺傷力不大,但是你可以選擇打破對方的翅膀然後飛走。」
說完,胥壇甚至朝著晏塵的方向眨了眨眼睛,晏塵捏了捏那把槍,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幹巴巴的道謝,然後再次轉身離開。
一路上他都將那把槍揣在兜里,大拇指摩挲著槍身和槍把,晏塵慢悠悠蕩回家。
回去的路上他還不小心撞到了另一隻蟲,順便打翻了路邊老闆的小攤,晏塵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總感覺四肢都有些不聽使喚,仿佛整個骨頭都軟了起來。
等他順利到達家中的時候,已經算得上是「戰況慘烈」了,渾身上下沒幾塊好肉,到處都是磕磕碰碰的青紫。
偏偏晏塵本人就是怕疼的,穿越蟲族後在換掉了他的物種的基礎之上竟然十分缺德的保留了他對疼痛的敏感性,現在他是真的感覺骨頭軟了,渾身上下疼得不行。
這身體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啊?
難不成是種族的問題?每個月或者每年固定那麼一段時間就很虛弱?就像是小說里寫得那樣。
晏塵甩甩腦袋,將小時候看的那些小說統統拋之腦後,忍著疼痛扶牆來到小臥室改成的書房裡。
他將黑色的皮包甩到桌面上,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支棱起來,將皮包打開,把裡面的U盤拿出來插入桌面上的台式光腦,頓時,虛擬光屏出現在房間內。
由於動作過於著急,他並沒有開燈,就著這昏暗的燈光和光屏本身的亮度開始翻看U盤裡的內容。
第一個映入眼帘的是一張模糊的照片,晏塵知道這就是胥壇口中那個沒辦法分辨出種族的翅膀。
模糊的像素,夜色、長發豎起的身影、紅西服、站在高塔之上扶著牆壁……一雙碩大的翅膀出現在畫面中占據了一小部分,卻成為吸引人的一個亮點。
很漂亮的藍色翅膀,即使是在如此模糊的狀態下仍然十分顯眼。
晏塵並不同意胥壇的說法,這樣的顏色應該很少見才對,翅膀的形狀和顏色配比,即使再模糊也能找到相對應的種族。
兩對翅膀,第一對貌似是簡短細長外展,第二對倒是真的看不清,翅膀的邊緣和陰影交織在一起,不過相信靠著第一對翅膀的特徵應該能篩選出一個範圍。
他點開第二份文件數據,裡面倒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是剛剛發生的那樁案件的數據,還有胥壇夾帶的一些私貨。
他貌似是從警署的文件里調取了和卡特有關的內容,一份龐大的關係網呈現在他的眼前。
以格雷沙姆為中心,整個蟲族統治階層三分之一的勢力都和格雷沙姆·卡特有牽扯,無論是直接還是間接。
「這給我有什麼用……」晏塵一邊嘟囔著一邊翻看這龐大的關係網,他對此並不是很感興趣,因為他將這個世界當作暫時的旅遊場所,這個地方的權力構架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翻看了幾分鐘,晏塵感覺身上的疼痛有些緩解,只是還有些麻麻的感覺,便準備起身去找點東西吃了,但就在他離開凳子的那一秒,他瞥見了一個不常見的姓氏——鉑爾曼。
鉑爾曼並不屬於卡特勢力範圍內的,他和卡特齊頭並進但貌似最近幾十年來漸漸沒落,而這個資料上也沒有詳細介紹鉑爾曼家族。
晏塵依稀記得蘭斯洛特-加龍省的本名就是蘭斯洛特-加龍省·鉑爾曼。
事情貌似變得有些不太對勁了。
但是晏塵沒空思考這麼多,他起身到廚房去隨便做了吃的填飽肚子。
如果是蘭斯洛特-加龍省就是鉑爾曼家族的蟲,那他和他搞曖昧的理由在哪裡,不至於看上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平民吧?
之前的猜測肯定也就不成立了。
他吃完飯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這幾天晏塵也沒睡好覺,他決定今天要早點睡覺。
只是今晚的天氣不好,一向氣候溫和的地方難得下起了大暴雨,一晚上電閃雷鳴的,晏塵睡得不太安穩。
凌晨三點二十分,晏塵的光腦再次響起。
他迷迷糊糊接通電話之後只聽到了一個聲音——「蘭德逃了,似乎是往你家的方向。」
「轟——」
第八章
蘭德逃了?
是逃了還是胥壇自始至終都沒有抓到過他?
「你們抓到他了?」
胥壇的喘氣聲很是粗重,光腦的那頭還傳來混雜著雨聲、水聲的腳步聲和呼喊聲,晏塵猜測胥壇正在趕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