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塵看清了這一切,卻也只是帶了些茫然眨眼:「怎麼不開燈?」
說著還避開了蘭斯洛特-加龍省的視線,轉身往左拐去廚房,試圖在廚房裡找到燈的開關。
「啪——」
一瞬間,天地都被照亮,強烈且慘白的燈光炸了出來,照射到四周的景色上以後再反射入他的眼睛,晏塵下意識捂了捂眼睛。
但是沒有感受到刺痛,他這時候才想起來他貌似被開除了人籍,現在是雄蟲。
他這個品種的雄蟲並不畏懼強光。
「怎麼了?有事嗎?」
蘭斯洛特-加龍省見狀眉頭一皺,連忙湊上來,晏塵無所謂地擺擺手,一邊說著沒事一邊在心底嘲笑自己把日子都過胡塗了。
他直起腰,將手放下來,接著便主動繞開了蘭斯洛特-加龍省來到冰箱前面。
剛打開冰箱他就被裡面琳琅滿目的食材和飲料給震驚住了,但是緊隨之而來的就是一股更加濃郁的詭異之感。
這冰箱太乾淨了,也沒什麼使用的痕跡,就連食材貌似也很新鮮,按照蘭斯洛特-加龍省的說法,他不會做菜,但是不會做菜為什麼要買這麼多新鮮的食材?
他伸手從保鮮格取了一把菜,然後將它放在臂彎處抱著,接著關上門又打開軟凍層和冷凍層檢查,無一例外都是塞得滿滿的,看起來也是很新鮮的肉類。
他雖然不認識但是也不妨礙他不忌口。
奇怪在飢餓面前不值一提,在晏塵拿出兩塊肉的時候他就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後了,先填飽肚子吧。
怎麼說他也不算什麼弱雞,就算是蘭斯洛特-加龍省對他有什麼企圖也絕對不可能那麼就拿下他。
晏塵的腦子亂亂的,這會兒除了他的工作之外又強行擠進來一個計劃之外的蘭斯洛特-加龍省,依稀記得他最初是不想和蟲族打交道來著。
只是一個月過去了,他還是看不到回家的希望。
晏塵低下頭,按下煮飯的開關之後來到灶台將油煙機打開,接著開始往鍋里倒油。
煙霧絲絲縷縷冒出,伴隨著油煙機的聲音和油鍋的滋滋聲,晏塵的輪廓瞬間變得十分模糊,至少在隔著一扇玻璃門看他的蘭斯洛特-加龍省的眼中十分模糊。
有一種朦朧的、觸摸不到的感覺,像是水中的月亮,模糊不清但是總讓他心嚮往之,想要牢牢將它抓在手裡。
蘭斯洛特-加龍省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想要得到某樣東西或者某隻蟲。
淺藍色的眼睛落下陰影。
他的神色有些落寞,不能按照之前的辦法對待晏塵,只能讓他心甘情願落入陷阱之中——無論如何。
蘭斯洛特-加龍省目不轉睛地盯著晏塵的動作,眼底那一抹勢在必得異常明顯。
這樣一場長達二十分鐘的「視奸」終於讓沉迷於創造的晏塵感受到了不對勁,他將最後一盤菜盛好端出去的時候剛好對上了盯著他「發呆」的蘭斯洛特-加龍省。
隨後臉上的微笑凝固,假意哼哼了兩聲,略顯尷尬道:「你快去盛飯。」
把人家家當自己家了,失策。
但是好像蘭斯洛特-加龍省也沒有多在乎,他聽到晏塵的話之後就乖乖進廚房拿碗筷添飯了。
晏塵調理好心情之後將圍裙解下隨手掛在一邊的牆上,進門準備添飯的時候面前就被塞了一個瓷碗,有點燙。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隻手就伸了出來重新將那碗飯拿走,放到了桌子上,隨之而來的還有蘭斯洛特-加龍省的聲音:「抱歉忘記了你怕疼,坐吧。」
「啊?哦……」
晏塵有些迷糊,這又是在幹什麼?
迷迷糊糊地坐下,迷迷糊糊被夾了一筷子菜,迷迷糊糊吃完這頓飯……晏塵早就忘記了那股讓他略感不適的視線來自誰。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蘭斯洛特-加龍省並沒有繼續留他,而是在洗完碗之後就十分客氣地將他請走了。
這一舉動再次讓晏塵原本對愛情業務就不太熟練的腦子成功宕機,修復好還需要一段時間。
貌似生活也能感受到晏塵在感情方面的困惑,馬上就幫助他擺脫了這樣的感情困擾問題。
晏塵洗漱完畢,裹著條浴巾站在落地窗前,剛好就收到了警局的電話。
他的胸前還掛著仍未滑落的水珠,長發紮起,額前的碎發被打濕聚成條垂著,尖端還時不時滴一滴水在臉上或者胸前。
「喂,警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