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
因為有趣的是戈菲本身。
想明白這一點的綏因,忽然伸出手握住戈菲的手腕——攥著他衣襟的雙手的手腕,身子趁他不注意忽然前傾,卻並未吻他,只是鼻尖輕輕擦過,綏因用側臉蹭過他的側臉。
尾勾在身後愉悅地晃著,他扯開戈菲的手,同他擦肩而過,卻在靠著他肩膀的那一刻忽然停下,轉頭盯著他,什麼也沒說。
但他將戈菲的表情盡收眼底——
驚訝地瞪大了雙眼,指尖輕輕觸碰鼻尖,他似乎還沉浸在這一場變相的親昵之中,仍然震驚。
「走了,不餓嗎?」綏因站在門口,敲了敲房門,他嘴角再次浮現那抹熟悉的笑,「按照時間來講……我們現在剛起床,是早上。」
夕陽的餘暉擠進房間,戈菲的眼神閃躲,他快速眨了幾下眼睛,最終無可奈何般低下頭。
「嗯,」他再次抬頭,周身縈繞著祥和和淡然,他輕聲道,「來了。」
戈菲追上他的腳步,和他並肩走在下樓的樓梯上,他再次開口:「你說的沒錯,我確實在找證據,你會讓我找到嗎?」
「嗯……」綏因想了想,笑出聲,「大概不會,可以來比較一下。」
「你也要和我打賭嗎?」
「一蟲一個也挺公平。」
「那就看看誰更勝一籌。」
綏因聽到此話,面上已然是控制不住的、肆意的笑,他一把攬住戈菲的肩膀,幾乎是掛在他的身上,又差點因為踩空而將他撲在牆上,綏因將頭抵在他的頸窩,手抱著他的腰,笑得張揚。
笑聲迴蕩在城堡內,戈菲一臉呆滯地抱著他,似乎不太明白為什麼。
綏因笑夠了才親親他的脖子,再鬆開他,伸出食指勾住他的食指將他往下帶。
「那我等著看你表現咯~」
他忽略戈菲那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心情很好地在自家房子裡隨地發瘋。
當然也忽略了戈菲紅紅的耳尖。
「那你怎麼處理薩法爾和尤薩?這麼多天了也沒看到他有什麼動作,那不是他的蟲崽嗎?」戈菲的視線落在被他牽扯著的那隻手上,似乎是在刻意迴避話題。
「放心吧,尤薩放在我這裡比在哪都安全,他當然明白這點。」
說著聲音漸漸變小,綏因忽然轉身看著他,眨巴眨巴眼睛,道:「我現在高興了,你想要什麼?」
戈菲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這是在回答他們去找67之前的那個問題——「你是不是不高興?」,現在綏因的回答是高興了,可是,這並不是一件能等價交換的事情。
他抿唇,思考了幾秒鐘,道:「那你……接送我上下班吧,最近總感覺不怎麼舒服。」
就這麼點要求?
綏因答應地十分乾脆,反正也算是給自己偷懶找一個理由,他笑了笑:「好。」
「還有,我答應的事情。」
這個「我」字咬得極重,比起上下班,他似乎更在意這個,綏因不擅長記憶和承諾,他仔細想了想自己不久前是否和戈菲承諾了什麼東西,腦海里驟然冒出一個荒謬的想法——他不會是在催促……登記吧?
綏因想到這裡,「撲哧」一聲笑出來,但很快又收斂起來,裝作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樣端著大公的架子咳嗽兩聲,板著個臉面對戈菲,眼皮子一掀:「我答應你什麼了?」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有的只是戈菲那埋怨混雜著委屈的眼神,不過就算這樣他也學著擺出一副蠻不在意的模樣,眼神閃躲,最後望向雄蟲腳邊,淡淡來了句:「是嗎?那可能是我記錯了。」
這副模樣看的綏因心痒痒的,他伸出手挑起他的下巴,四目相對後迅速收回手,綏因笑臉盈盈地看著他,滿臉寫著玩世不恭和隨心所欲,他道:「真的麼,你要不再跟我說一遍,或許我就想起來了呢?」
戈菲歪著腦袋看他,半晌閉目嘆了口氣,主動撞上他的胸口,埋首於他的心口。
「別逗我了,你明明就知道,一點意思都沒有。」
喲,還會撒嬌了。
綏因看著他笑了笑,下意識撫摸著他的腦袋,語氣十分溫柔:「登記處每月一到十號開放結婚登記,末十天處理離婚登記,現在距離下次開放還有十天,你有些心急了。」
戈菲抬頭:「那我十天後再提醒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