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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泛白,白得也不是特別明顯,在這個世界各種光污染之下,更顯是一種被雨水泅濕了的灰白色,隱隱約約映著兩張臉。

胸廓的起伏均勻,綏因的嘴角還帶著淡淡的笑意,戈菲的手指停留在他的唇角,微微用力下壓,又捨不得按到底。

嫉妒心頓起,席捲了大腦。

是誰,讓你笑得這麼開心?

「我們去了您給的坐標,只查到一個很神秘的組織,似乎和星盜有聯繫,但是不確定是什麼關係,另外……」

切爾森站在炮火之中,不止一次問自己為什麼作為一個文員要來這種危險的地方實地勘測,真是造孽。

四周是空曠的街道,眼前的建築內空無一蟲,除了他帶來的蟲和本地的一些獵奇遊客之外就再也不見這個組織的蟲,他們究竟是從哪裡得到了消息?

切爾森摩挲著手心的徽章,又抬頭看了眼周圍的蟲。

「這裡沒有找到別的蟲,但我撿到了一個徽章。」

說完他便再次抬頭向不遠處的一隻雄蟲看去,紅髮綠眸,短髮打著捲兒,那隻雄蟲牽著一隻藍色長髮的雌蟲,看不清面容,像是來度假的,那隻雄蟲正在朝著他微笑。

切爾森低下頭,望著那個徽章。

「上面刻著……【醫生】。」

-

綏因第一次覺得自己確實是有些齷齪了。

他抱著年僅三歲的戈菲站在授勳台上的那一刻終於明白如今的時間點——在他和尤利塞斯打了一架後由於能量不足而沉睡了一段時間後。

當然,當時的他並未在睡醒時看到戈菲,夢……確實是夢,他也確實過得挺開心。

想著想著,他抓起戈菲的手對著鏡頭微笑——反正是夢,那他玩玩也沒什麼問題。

畫面定格在這一刻,他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玩也玩了這麼久,下一秒世界就徹底模糊,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扭曲,小蟲崽焦躁不安地抓緊他的衣領,盯著他,似乎是要將他的刻進自己的眼睛。

「雄父,別離開我。」

那一瞬間很難形容他的心情,什麼樣的話語都無法描述他此刻內心的感受,一瞬間無限的憐愛接連湧出,大概是被影響了,他親親蟲崽的額頭,小聲道:「不離開。」

但最終只能是謊言,給成年體戈菲承諾都做不到,更遑論給一個夢中的角色。

綏因睜開眼的時候天光已然大亮,他微微側過頭,戈菲正靠在他的臂彎里熟睡,這一瞬間他只覺得自己還在那個夢裡尚未醒來,是因為藥劑里加了戈菲的血液的原因嗎?

夢回SH2759,不愧是位列第一的藥劑。

他甚至有一種想躺回去重新做夢的衝動,當然,這不現實。

綏因簡單扯了件算得上完好的衣服圍住腰,抱起戈菲就離開了這個世界,回到蟲族的時間比他預計的晚了一些,現在是黃昏時分,房間內憑空出現的蟲在橘紅色的燈光下緊貼著,綏因莫名想起了那個夢中的午後。

他只在窗前猶豫了一小會兒便將戈菲放在了床上,鬆開手要離開的時候恰好對上一雙朦朧的眼睛。

「我動作太大?」

戈菲搖頭,又皺眉,手不肯從他的脖子上撒開,綏因見狀也順勢撤了力氣壓在他的身上:「那怎麼了?」

「你會死嗎?」

真是個好問題,觀察下戈菲的神色,疑惑中帶了一絲害怕,完全沒有第一次下手那般果決,綏因輕笑:「不會。」

但在這個問題上,他想說多一些。

「我活了很久,但是有印象的只有三千年,第一個千年我對世間萬物充滿好奇心,所以不斷學習新鮮事物,直到我將走過的世界的東西都學得差不多;第二個千年我開始厭倦,對死亡產生了好奇,很多……蟲,以不同的方式殺死過我,但是沒有任何用,漸漸的我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第三個千年我忽然頓悟,活著就是為了快樂,什麼意義什麼貢獻,偉大、璀璨、絕無僅有舉世無雙……就是虛無的泡沫,我過得開心就行了。」

說到這裡,他打了個哈欠,眼角沁出一滴淚,被他隨手抹去。

「怎麼,你又想對我下手了?」

戈菲將右手放在他的臉上,閉上眼,從鼻腔中發出一個低不可聞的「嗯」,最後忽然笑出聲,他睜開眼睛,看著綏因:「你發誓你不離開我,我就不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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