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崽又怎麼惹到你了?」綏因低著頭看他。
戈菲搖了搖頭, 額頭抵著他的小腹,綏因察覺到他著帶著依賴性質的動作,嘴角不禁染上笑意, 這讓他的心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滿足,他不介意再哄一會兒。
戈菲抱著他的腰, 像是孩子尋找著眷戀的懷抱般全身心地依賴著他,他低聲道:「我就是畢業了幾年而已,怎麼現在的蟲崽已經變了個樣子?」
「太平盛世待久了當然染上一身毛病,」綏因笑著將手放到他的後腦勺上, 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 「倒是你,又幹了什麼壞事?」
戈菲下巴抵著他,抬起頭來看他的臉,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眨了兩下眼:「嗯……」
「說吧, 捅破天了也沒事。」
他的眼睛淡淡地從戈菲的臉上掃過, 指尖繞著一縷銀白色的髮絲輕輕轉著, 房間內極為安靜, 只剩下兩道均勻的呼吸聲, 綏因一隻手托著他的後腦勺, 拇指在他的側臉上摩擦, 最後按在他的唇瓣上。
這句話說真的, 他總有辦法保下戈菲的,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的東西,活的死的, 蟲還是人又或者是其他東西,都輪不到別人來處置,就算是主神也不行。
綏因像是想到了什麼, 他眼睛一轉,笑著開口:「你是不是跑去問卡施林關於我的事情了?」
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這傢伙還能惹出什麼大事,能讓他特地在這裡等他回家好上來撒嬌。
「還能問他?」戈菲一臉疑惑。
說話間,唇瓣在他的拇指上擦過,綏因的笑意加深,他點了點頭,眼睛微微眯起:「你幹嘛了?」
戈菲脖子一縮,鬆開他的腰,向後一躺,雙手伸開整個癱在沙發上,盯著他道:「現在的蟲崽太不可愛了,你敢相信他們在學校里玩階級這一套?!」
綏因略有意外,他還當是多大點事,原來是這樣,在政治場上混跡已久,想來他內心深處的還是那濃墨重彩的學生時代。
但有人的地方就會有三六九等,世界上本沒有階級,這些都是人賦予的定義,放在蟲族的世界裡同樣適用。
「習慣就好,你都來跟我說了,難道不是找到解決辦法了?」
「也不算,我跟卡施林要來了那個班,必須得讓他們經受經受拷打,否則一個個的都反了天了,將來走入社會還得了?」戈菲面無表情地重新埋首他的小腹,過了幾秒鐘忽然又抬頭,「話說現在分班也挺奇怪的,一個班一半關係戶一半特招生,這不是自己搞對立嗎?」
綏因一挑眉,是嗎?他沒注意過,除了最初重建學院的時候他管過一段時間,之後就再沒有關注,但他倒是知道這是什麼原因。
他低著頭,剛好瞥見戈菲身邊沙發上躺著的文件的標題,眼神一暗,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最初的時候,是想打破所謂的階級。蟲族的種族太多了,所謂的基礎分級是代代蟲母根據當時種族的分工和生存占比劃定的,數量越多的等級越高,對族群作用越大的等級越高,與資質無關。」
他將這段莫名其妙出現在他腦海中的記憶複述出來,內心略有震驚但他更傾向於這是早年間系統調查的,大概是什麼時候看到就意外記住了,平常也用不到這種知識所以也就一直沒想起來。
他繼續道:「但隨著最後一任蟲母娜提亞維達的逝去,蟲族新紀元開啟,家族概念大於種的概念,資源集中在那幾個種族頭上,資源多少決定了三六九等,可這就不代表低等種不可能出現所謂的高資質天才。」
就像木斯托,有翼透明,本體微小,劇毒,正面戰鬥力並不強,擅長暗殺毒殺。他的種族在遠古時代負責打探情報和刺殺,蟲族更傾向於正面作戰所以他的種族逐漸被遺忘,在新時代更是淪落低等種,數量銳減,但個體資質算不上差,一旦享有與高等種相同的資源便會展露其強大的近身戰鬥能力,這樣的能力在如今的蟲族格外重要。
因此他才能步步高升,一躍成為炙手可熱的新貴。
這樣的種族不在少數。
而靠著家族蔭蔽成長的高等種們也不一定資質優良。
「你想做就做吧,卡施林會配合你的。」綏因拍拍他的後腦勺,「不過方向得改變了,不久以後,蟲族的戰鬥方式會徹底改變。」
「什麼意思?」戈菲拽了拽他的尾勾。
不疼,就是帶了點別樣的意味。
流氓。
他不動聲色地將披風解開,搭在手上,尾勾翹起來避開戈菲的手,緩緩道:「研究院研發出了點新東西,可能會徹底改變戰爭的模式,到時候所有的士兵都得重新訓練包括軍事學院的學生。」
對上戈菲疑惑的眼神,他輕笑:「我記得你修了藥劑學、指揮系和機甲維修?戰鬥系好像沒有修。」
戈菲點頭,但他還是很疑惑:「對,時間不夠就沒修戰鬥系,但是基礎課程你給我上完了,就是快一百年沒練現在忘光了……這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