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商量了一下,順便把狐玉叫來一起。
白霜落冷著臉,一腳踹開隔壁別墅的大門,力道大得門板狠狠撞在牆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秦瑜原本正縮在角落,聽到動靜猛地抬頭,只見狐黛被白霜落狠狠推倒在地,狼狽地摔在地上,衣領被扯開,露出脖頸上刺目的紅痕。
她臉色蒼白,眼眶泛紅,顫抖著向前抱住狐黛,「姐姐…」
「你們有什麼事情衝著我來,是我組織逃跑的。」秦瑜控制不住眼中憤怒和瘋狂,要是手裡有一把刀,她一定會上去和面前的獸人同歸於盡。
「阿瑜,別衝動,我沒事。」她緊緊拉住秦瑜的手臂,阻止她衝動的行為,她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哽咽,尾音微微發顫,一聲聲砸在秦瑜心上。
秦瑜的眼淚滾燙地砸在狐黛的鎖骨上,像熔化的鉛水般灼人。她死死攥著狐黛被撕破的衣襟,哽咽得快要說不出話來。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她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如果不是我非要帶你逃…」
狐黛被她哭得心尖發顫,差點就裝不下去了。淚水落在她身上時,讓她有片刻分神,想起了喬棲時說的話。
她不著痕跡地掐了自己一把,才勉強維持住淒楚的表情。冰涼的手指顫抖著撫上秦瑜的臉,輕輕拭去那些灼熱的淚水。
「阿瑜別哭…」她虛弱地說著,脆弱的樣子徹底擊垮了秦瑜,她將狐黛摟進懷裡,放聲大哭。
白霜落別過頭,苦澀的味道在房間裡蔓延,她不喜歡,丟下喬棲時拿來的藥盒,然後徑直離開了。
狐玉站在白霜落身後看著房間裡的一切,眼中閃過佩服,族長不愧是族長。
等到白霜落離開以後,狐玉才上前說道,「你們已經被狼族賣給我了,跟我走吧。」
……
喬棲時坐在小院裡,隱約能聽見秦瑜傳來的悲傷地哭泣,聽著讓人難受。
白霜落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她獨自坐在小院的石階上,陽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孤單地投在青石板路上。
白霜落站在門口,想起狐黛剛才說的那些話,心裡莫名煩躁。
「演完戲回來了?」喬棲時扯了扯嘴角,有點笑不起來。
「嗯。」她不開心,喬棲時也不開心,都怪狐黛。
「行。」喬棲時點點頭,不想多說什麼,起身準備回屋,但願秦瑜能早點發現,少受點傷害吧。
「我打算…帶你去…獸人大會…」
第42章 白霜落本來想把喬棲時留在領地里的,但是聽了狐黛的話以後,她又……
白霜落本來想把喬棲時留在領地里的,但是聽了狐黛的話以後,她又改主意了,她要把喬棲時帶在身邊。
「好。」喬棲時點點頭,白霜落做的決定她只能接受,「我有點困了,先上去休息。」
太困了。
憤怒和氣惱讓她感覺疲憊,本來就沒休息好,現在更累了。
推開門,房間的窗簾被拉住,屋裡一片昏暗。喬棲時沒有開燈,徑直走向床邊,重重地倒進柔軟的床鋪。
她蜷縮成一團,把臉埋進枕頭裡。
可能真是太久沒有睡覺了,大腦像是被浸泡在粘稠的黑暗裡,思緒緩慢地漂浮,卻怎麼也抓不住。
她明明睜著眼,卻什麼都看不清,仿佛整個人被塞進了一個密閉的容器,所有的聲音、光線、觸感都被隔絕在外。
她知道自己應該憤怒,應該委屈,應該不甘,那些情緒應該映射在她的身體上,表現出來。
可此刻,這些情緒卻像是被一層厚厚的棉絮包裹著,遲鈍地、模糊地存在著。
意識像是被抽離了身體,浮在半空中,冷眼旁觀著那個蜷縮在床上的自己。
枕頭柔軟,卻像是吸走了她所有的力氣。她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卻連攥緊被單的力氣都沒有。
呼吸變得很輕,很慢,仿佛連氧氣都變得稀薄,每一次吸氣都像是隔著一層薄紗,怎麼都填不滿胸腔的空洞。
這種清醒的無能為力比任何痛苦都更折磨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只知道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感覺身體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喬棲時在床上緩了一下。
果然帶著情緒睡覺對身體不好,下次不能這樣了。
休息了一下,感覺緩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