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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喬家一家子來寶華樓吃了炸醬麵後,北京來的范小廚做的炸醬麵更火爆了,寧宴這幾天也推出了炸醬麵,炸醬和碼子都沒區別,只是寧宴用的是范秀琴親自調配的手擀麵。

雖說配方一樣,麵粉用的都是內地河套的雪花粉,但是每一批麵粉的吸水率不一樣,按照標準配比出來的機壓面和跟范秀琴親自測試軟硬程度,經過手揉手擀麵,還是有差異。

不過更大的差別是價格,一個賣十二蚊,一個賣一百二十八蚊。這就看大家的經濟實力,找合適的地方消費了。

後廚師傅們圍成半圓,看著范秀琴從盤裡拎出肥瘦相間的五花肉,刀起刀落間,肉丁如棋子般蹦進盆里,她說:「記住了,肉寧願肥一些,不能太瘦了。」

「師傅,幫我把三種醬都倒出來,讓大家嘗嘗味道。」范秀琴說。

何運邦幫她把醬料倒出來,她接著說:「干黃醬、黃豆醬和甜麵醬。你們先嘗嘗味道,區分一下。」

范秀琴切好肉丁,抬頭問道:「嘗過了?」

所有人都點了點頭,范秀琴拿了一個乾淨的盆,開始混合三種醬料:「干黃醬,咸香濃郁,口感較厚重;黃豆醬,口感順滑,微帶發酵的鮮香;甜麵醬,甜味突出,口感更柔和。這三種醬料,我喜歡用兩份干黃醬配一份黃豆醬和一份甜麵醬。」

她伸手示意:「花雕酒。」

何運邦給她遞過去,她邊倒花雕酒邊說:「用花雕酒把它化開,化開之後兌入加了薑汁的水。」

她攪勻了盆里的醬料:「這就差不多了。咱們開始炒醬。」

她把這些配料拿到料台上,鐵鍋燒得冒煙,她舀了一勺菜籽油,一勺花生油:「兩種油勾兌,當然也可以只用一種,這是個人喜好。」

油溫升高,肉丁下鍋,她又加了幾顆八角。范秀琴邊翻炒邊說:「這時候要改小火,讓肥肉的油都被逼出來。慢慢來,不能著急。」

眼見著肉開始變得金黃,她放入冰糖碎,又拿起滿滿一盆蔥花,下了三分之一蔥花和青蒜末進去:「第一遍蔥花,讓油把蔥花的香氣逼出來。」

冰糖熬出了焦糖色,她把那盆用水兌開的醬倒入鍋里,醬與油碰撞出「滋啦滋啦」的聲音,醬香瞬間在後廚瀰漫開來。

她調小火,加入第二份蔥花和青蒜末:「炸醬,就是個慢慢炸的過程,就跟和面似的,得有耐心,急脾氣可做不出好醬。」

她慢慢攪動鍋里的醬:「好的炸醬要三翻四攪,一定要炸夠時間,讓醬充分吸飽肉香。」

醬色已經開始紅亮,醬香越來越濃郁,年輕廚師們忍不住咽口水。范秀琴加入最後的蔥花和青蒜末。

「你這個加蔥花的過程,可真像寧寧炒揚州炒飯。她也是一次一次加。」一個小廚子說道。

范秀琴關火:「那是,老北京的炒肝兒的蒜末也是要分幾遍加,味道才有層次。」

她舀了一口醬進小碗裡:「幫我嘗嘗鹹淡?」

吳志海走上來,拿了一個小勺,舀出帶了一塊肉丁的醬。他張嘴,舌尖剛觸到醬,眼睛立刻亮了,咸鮮回甜,還有股子醬香繞著舌根轉。

他豎起大拇指:「好吃。」

范秀琴得意地說:「老北京炸醬講究『稀黃醬,干黃醬』,就得用半年才發酵成的干黃醬,加上三個月發酵的黃豆醬和七天發酵的甜麵醬混合。按照寧寧的說法,就像法國香水,講究前調、中調和後調。」

有個廚子說:「我去下麵條。」

范秀琴說:「行,我準備碼子。」

麵條起鍋,配上黃瓜絲、蘿蔔絲、芹菜段、豆芽、青豆,范秀琴舀了一勺炸醬蓋在面上,不無可惜地說:「要是在北京,這個時候可是香椿上市的季節,加上香椿又是另外一種味道了。」

吳志海用筷子挑起麵條,醬色如絲綢般裹住面身,炸醬的香氣混著黃瓜的清冽撲面而來,麵條滑進嘴裡,咸鮮中帶著微甜,肉丁燉得酥爛,油脂香裹著黃醬的醇厚,碼子脆爽,和炸醬的濃郁中和,一點都不膩。

來寶華樓才這麼點日子,別說是帶他的馬耀星,就是像陸培德、何運邦這些不帶他的人,都一個個展示他們的絕活。這還不算,大家說要不是寧寧最近在考試,她在後廚的時候,更是對他們盡心盡力。

還有時常在後廚的華叔,華叔和陳德祥也算是同一代人吧?一個到台灣開酒樓,一個到港城開酒樓。他聽華叔的徒子徒孫說,華叔是把徒弟當兒子,毫無保留地教,還給徒弟們娶媳婦,資助徒弟買房。聽說他有兩個徒弟居然還那樣對華叔。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吳志海真希望那兩人去陳德祥手底下試試?他的師傅倒是好師傅,只是師傅也為難,為了給他加幾塊錢的薪水,不知道跟陳德祥費了多少口舌。

想起這個,他放下碗筷,看了一下手錶。師傅和陳德祥一起過來,師傅說她來了就不走了,而且要當著陳德祥的面,告訴他,她留在這裡了。

他跟馬耀星說:「阿星,我去接我師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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