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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一夜怎麼求陸培德的話,第二天一早,坐了早班的船去澳城。

到張記的時候,店裡只有壽伯和打雜的一個大嬸,他走進去問:「壽伯,阿德呢?」

壽伯沒搭理他,把面倒進碗裡打上一勺湯,夾了牛雜和牛肉進碗裡,阿嬸過去送面,他繼續做下一份。

「壽伯,我來找阿德。」阿江再說了一句。

壽伯終於忍不住了,他揚起手裡的一個勺子:「忘恩負義的東西,你還有臉來。」

昨天下午,阿德第一時間給他打了電話,告訴他,他出了點小事,要今天才能回來。

壽伯只是囑咐了他兩句,並不知道阿江這小子不在他身邊。

直到晚上看電視,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阿德花錢都是省了再省,只要這小子上門,他總是盡力幫忙。

「沒良心的東西,你還敢來找阿德!看我不打斷你的腿。」壽伯氣勢洶洶地說。

路對過的雜貨店老闆,沒好氣地跟壽伯說:「壽伯,你別插手這兩個大陸仔的恩怨。這小子沒良心,阿德也不是個有良心的。你沒看見電視裡說,他已經答應了岳寧,攀上高枝了。以後要去寧宴做大師傅了。他會記得自己淋雨淋得像條狗,求你給他一口飯吃嗎?」

壽伯看向雜貨店老闆,表情有些落寞,說:「阿德是個好孩子,我這麼個小店,他那麼大的本事,那是浪費。他應該去最好的酒樓做大師傅。」

雜貨店老闆微微嘆了口氣:「你傻不傻?」

壽伯沒回他,他轉頭氣勢洶洶地看向阿江:「滾啊!」

阿江離開了幾步。

壽伯繼續煮麵,時不時地瞪阿江,心裡越發酸澀起來,他是個沒福氣的人,他和老婆沒有個一兒半女,十年前老婆生病走了之後,就孤身一人,開著這麼一家半死不活的店。

只想著自己做得動就做,做不動就把店鋪盤了出去,以後找家養老院等死。

幾個月前,那個一句粵語都不會的小子來求職。不懂粵語怎麼聽懂客人要什麼?怎麼做事?自己一口拒絕了他。

一陣大雨,阿德被淋得像落湯雞,一雙大眼睛看上去很可憐。壽伯想起自己從北方到澳城的情形,也是一句粵語都不懂,他收留了阿德。

一個孤獨的老人家和一個在異鄉討生活的年輕後生住在了一起。

也幸虧他收留了這個孩子,那天晚上他突然半邊身體動不了,是阿德送他去醫院,幸虧只是小中風。

他知道這個孩子是有大本事,他支持孩子去參賽,替孩子去買食材,讓他試菜。壽伯覺得這幾個月是他十年來,過得最開心的日子。

相處幾個月,難道還想跟人孩子在一起到死?這是人家的孩子。只要以後阿德能記得他,有空來看看他,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阿德!」

阿江的一聲喊,壽伯抬頭看見陸培德提著包走了回來。

陸培德沒想到阿江會在這裡,他不是去郭世傑那裡了嗎?

前天晚上,阿江提出不跟他參加比賽的時候,失望憤怒把都填滿了。

經過了昨天,陸培德的心已經平靜了,什麼時候看清這種人都不晚,更何況還是自己沒進寧宴之前。

「你還來做什麼?」陸培德往店裡走。

撲通一聲,阿江跪在地上,雙手緊緊抱住陸培德的腿:「阿德,我錯了,我真的錯得離譜!」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幾近絕望地喊道,「我不該被郭世傑的花言巧語和金錢誘惑,我糊塗啊!」

陸培德是平靜了,那是昨天岳寧下場做他的助手之後。那是他以為自己不會再跟阿江交集之後,可現在人在這裡,還抱著他的腿。

泥人還有三分土性,他猛地一甩腿,將阿江的手甩開,向後退了好幾步,眼神中滿是厭惡與憤怒:「你知道那場比賽對我意味著什麼嗎?」

阿江癱坐在地上,他仍不死心,繼續哀求道:「阿德,我知道錯了,郭世傑利用完我就把我一腳踢開,我現在什麼都沒了。阿德,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陸培德譏諷地笑,「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你為了錢能背叛我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

「阿德!」阿江眼淚鼻涕一起下來,「你一點都不念舊情嗎?」

阿江哭著爬過來緊緊抱住陸培德的腿,嘴裡不停地哀求著。

壽伯從案板上拿起了菜刀,衝過來:「滾不滾,你不走,老東西活夠了,劈了你,省得你以後再拖累阿德。」

阿江見壽伯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連滾帶爬地起來,往後跑。

壽伯看阿江跑了,帶著埋怨的口氣說:「阿德,對這種人不能跟他講道理,就要凶,他聽不懂的,會一次次上門纏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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