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培德微微張嘴,吸了一口氣:「二十萬港幣?」
「對啊!」
「我會開心瘋的。」陸培德都不知道怎麼形容了,「我在北京就拿四十多塊,我二叔才七十多。一年能頂一輩子了。」
「哥,咱到港城來了,這是資本主義社會,咱們思維要改變。你的手藝是無形資產,你的陸家菜傳承人的名義也是無形資產,是可以變現的。」岳寧跟他解釋這些商業名稱。
「我就是一個廚子,這些我都不懂。」陸培德搖頭。
「你不懂我才要跟你說清楚。我是打算跟你長期合作,就不能貪你一時的便宜。我剛才聽下來,手藝是你自己的,但是陸家菜傳承人這個名義,你想,你堂弟對你叔傳你手藝尚且會妒忌,別說你拿陸家菜傳人這個名義來做生意了。我不擔心你,但是我擔心,有一天他看見你用陸家的名義賺了上千萬資產,你說他會怎麼想?」岳寧低頭吃飯。
「岳小姐,我信你。你來安排。」
岳寧搖頭:「先不要說信我。等你比賽完,拿了獎,你按照大師傅的待遇進寧宴。咱們先磨合,然後你利用這段時間,去了解一下智慧財產權,經營,這些方面的知識。灣仔這裡要開第二家寧宴,現在你要加入了,我想索性就打差異化,淺水灣的寧宴是南派粵菜。你最後決定安安穩穩就做個廚子,拿工資吃飯,那新的一家酒樓還是叫寧宴。如果你了解透徹了,咱們成立一家新的公司,設立一個新的品牌,叫『陸府』或者叫其他名字,主打北派粵菜,和寧宴搞差異化,咱們就是合夥經營,你就是這家公司的股東之一。」
陸培德搖頭:「我不是讀書的料,你讓我去學經營這些,我會煩死的。我信你,就行了。我想問一句,咱們這兒能收女廚子嗎?」
「當然能!我想收還收不到。女孩子來應聘做侍應生的不少。後廚這裡,有廚藝基礎的,一個都沒收到。願意來做學徒的就兩個。」
「我有個師妹,國家不是說婦女也能頂半邊天嗎?我二叔響應號召收了這麼一個女徒弟。可我二叔心裡頭根深蒂固,廚師只能男人來做。而且他在家裡還有傳男不傳女的老思想,不要說在單位了。我師妹很認真刻苦,我二叔一直讓她去做白案,熱菜炒菜這塊很少讓她接觸,只有我有空教教她,可倒地練得少。而且有大宴席,我二叔也很少讓她給她機會。成天熱心她找對象,讓我媽,讓我嬸給她留意對象。我走的時候,她跟我說,也想走。」
「叫過來啊!」
「嗯。」陸培德低頭吃飯,「他們料也放得太多了吧?」
「印度菜的特點就是擅用香料,咖喱衍生出了多少品種,整個東南亞都被他們影響了。」
「是,上海也有咖喱雞,咖喱牛肉粉絲湯。」
「我做過港城的咖喱牛腩,紅燒牛腩的基礎加上了咖喱醬。人的流動就帶來了飲食的融合,其實他們這個咖喱也是改良過的,正宗的印度咖喱,味道更加濃郁。」
兩人吃得差不多了,餐廳的老闆走過來,操著一口流利的粵語:「岳小姐、陸先生,我是這家餐廳的主廚。可以跟我拍個照嗎?」
「當然可以。」岳寧應道。
老闆娘拿著照相機給他們拍下照片。
吃完飯,兩人出了門道別,各走一邊,岳寧要到主路上去打車回寧宴,陸培德要去碼頭坐船,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這一個月工錢才五六百,身上的衣服也都是舊的,手裡很緊張吧?
岳寧連忙轉身追回去,這會兒陸培德應該還沒走遠。
將將過了剛才那個印度餐廳,聽見有人在驚叫,她往路口看了一眼,看見兩個混混一個手裡拿著棍子,一個拿著板凳,正在打抱著頭的陸培德。
岳寧飛奔過去,拿著凳子的的那個,看見岳寧衝過來,喊:「走了,那個娘們來了。」
用棍子抽打陸培德的那個:「就一個小娘們,怕她個……」
他又一棍子往陸培德身上敲去。
岳寧一腳踹出去,那個王八羔子被她踢到腰上,驚叫一聲,硬生生地斜著倒地上。
岳寧過去扶住陸培德:「陸哥,怎麼樣?」
陸培德放下了手,他的臉上被打得青青紫紫,手臂上衣服劃開,有一道很長的傷口。
岳寧跟街邊看客說:「麻煩幫忙報警,叫救護車。」
「已經報警了。」
岳寧跟陸培德說:「陸哥,忍一下,馬上去醫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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