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拿到了雞鴨禽類老闆給兩家的供貨清單,同樣日期,同類產品的進貨價格對比德清清楚楚,新聞里播放了家禽老闆的一段話:「一分錢一份貨啦!買過活禽和冷凍鴨的都知道價格。寶華樓用活禽,午市用的,我前一天下午兩點送到,晚市用的我都是在第二天一早送到。十幾年都是這樣的啦!岳老闆會親自刷脆皮水,能逃得過他的眼睛?勝華樓用的價格便宜一半,你不能說勝華樓的冷凍鴨不好,不好的話,也不能投放到市場。只是東西不一樣,冷凍鴨其實很實惠的」
這個?食客們還能接受。然而看到後面的鏡頭,知道真相的食客,胃都要吐出來了。
魚是下市之後,收回來的不說了,裡面活魚死魚都有,這也就算了。
看到阿旺炸魚的地方,那就更加震驚了,炸魚的油,是從豬肉攤上收回來的各種廢肉,熬出來的豬油,兌上豆油炸的。這還不是關鍵,關鍵是阿旺的家裡,加工的那個地方,蒼蠅在飛,大夏天蛆都在扭動。
鏡頭在給到阿旺嬸,阿旺嬸不知道是有鼻炎,還是怎麼的,低頭拆魚的時候鼻涕水會滴出來,滴到正在拆的魚上。
處於這樣的風暴中心,作為這家酒樓的第一大股東,張麗麗被阿Sir請去喝茶,張麗麗說她是請了丁勝強來全權管理,丁勝強也進去了。
勝華樓被查封了,什麼時候重開,誰也不知道,甚至都不知道兩個老闆什麼時候能出來。
寶華樓關的時候,岳寶華給大家工錢照發,勝華樓關了,他們欠幾家供貨老闆的錢都不少,工錢真是想都別想。
反觀寶華樓,現在是紅得發紫。
岳寧那天結束後,帶著寶華樓的人,把觀眾遺留在大球場上的垃圾,全部撿掉,打包送到垃圾箱邊上,被記者拍下報導之後。
有記者去問岳寧:「知道大球場有清潔工嗎?」
岳寧回答:「知道。但是垃圾應該放到垃圾桶邊上,清潔工再收才合理。那天球場上垃圾,說到底還是因為我們寶華樓和勝華樓之爭才有的,觀眾沒帶走,那我們花點時間撿走了,至少給清潔工少添了麻煩。」
這個回答又收到了一大波的好感。
勝華樓後廚的人,一半都是寶華樓原來的人,其中大部分又是近期過去的,去了大半個月,有的甚至一次工錢都沒拿到。
現在見寶華樓重開,就想要回來,有人找到正在派糖的阿忠,知道他現在是小老闆身邊的紅人,讓他幫忙說兩句,是不是能回去。
阿忠陰陽怪氣:「當時,你拉著我去勝華樓,不也是說寶華樓開不了幾天了嗎?我們等了一個月不到,寶華樓不是翻身了嗎?你也可以等啊?」
「寶華樓現在這麼好,這麼多人等著吃飯,後廚不是缺人嗎?我們回去了,也剛好。」這人還在拉著阿忠說。
花姐對著一個三十來歲一手抱著孩子,一手牽著孩子的女人說:「彩玉,寶華樓重新開張,剛剛掃了所有晦氣,你來哭算什麼意思?」
這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走到岳寶華面前:「師傅,家富跟了您十四年,您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我們剛剛換了樓,還要還按揭的……」
「新買樓了啊!你們結婚的時候買樓,還是你師傅借給你們錢的,這沒幾年老樓賣了,買新樓了,好有錢啊!」花姐站在岳寶華身邊說,「你別說,你家樓家富不知道,他在勝華樓掙的是黑心錢。」
「他過去也沒多久,就拿過一回工錢。」
「哦,以為可以一直賺黑心錢?」花姐固然恨丁勝強,也恨樓家富,在寶華路危難之中跑勝華樓去,他不過去,丁勝強敢在華叔離開的時候下黑手,對付老實的阿松嗎?
樓家富的老婆彩玉見岳寶華不理她,又被花姐這樣冷嘲熱諷,這兩人水潑不進。
燒臘檔口熱氣騰騰的燒鵝、燒鴨、燒肉掛了出來,原本邊排隊邊看熱鬧的人,立刻把目光集中在燒臘上。
第一位大嬸一開口就要四隻玻璃脆皮燒鴨,岳寧出來勸她:「嬸兒,千萬別買那麼多,我的這個燒鴨,只能熱的時候,皮脆時候吃,冷了會有腥味。」
「沒事,沒事!冷了我煲湯。」大嬸繼續說。
岳寧無奈地說:「不能像我爺爺的那種燒鴨可以燒湯,這個脆皮是用澱粉蛋白漿的,燒湯,湯色會膩。」
「哪有生意來了,往外推的?」大嬸說她。
「我這個新方子的燒鴨,確實好吃。任何方子都有優缺點的。大家買的時候理智一點,吃多少買多少。」岳寧勸她,「也讓其他人能買到,畢竟我們剛剛重開,人手真的不夠。」
彩玉看見岳寧出來,推了推女兒:「快去叫姐姐。」
男人跟她說岳寧才是寶華樓做主的人,只要岳寧定下了,岳寶華都不會說什麼。
那個小女孩一路跑過來,抱住岳寧的腿:「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