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仁燧就明白了。
與其說兩邊心儀對方,不如說苗大娘子是無可奈何之下的退而求其次。
思來想去,請他大姐姐悄悄把承恩公世子扣住之後,阮仁燧自己去找了費氏夫人,很委婉地跟她講述了這事兒。
因太后娘娘對費氏夫人一貫的青眼,逢年過節,費氏夫人都會受邀入宮的。
阮仁燧就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想著,您雖然與承恩公府斷絕了來往,但畢竟也是世子的生母,若是太太認了苗大娘子做義女,這婚事也就等同於不廢而廢了。」
他撓了撓臉,不太確定費氏夫人是不是願意再跟承恩公府產生瓜葛:「就是不知道您願不願意了……」
費氏夫人初聽怔住,反應過來,當下動容道:「這感情好——殿下俠肝義膽,令人欽佩。」
她因為自己的經歷,所以實在不願看見另一個無辜的女孩子跳進火坑。
說完,又失笑道:「我沒有女兒緣,如若東平侯夫人情願,肯讓我再多個女兒,真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好事了!」
略微思忖之後,又說:「可以請俊賢夫人來做中人,她的身份也正得宜。」
俊賢夫人是皇朝四柱之一的宗婦,又是名門韋家的女兒,同勛貴和文官兩邊都說得上話,也是個熱心腸,必然很願意成全此事。
阮仁燧實在鬆了口氣,又去請東平侯夫人母女來說此事。
東平侯夫人實在吃了一驚!
比起把女兒嫁進夏侯家,她當然還是覺得讓費氏夫人收女兒為義女,斷絕了承恩公世子的想法更好。
可是如此一來,豈不是叫夏侯夫人和皇長子白白地為自家忙前忙後,周全一場?
只是作為母親,顧慮到自己的親生骨肉,她也實在說不出「別這麼做」的話來……
一時之間,東平侯夫人又是感激,又是羞愧。
兩種情緒交替浮現在心頭,逼得她熱淚盈眶:「楚王殿下,費太太,我實在是……」
這話沒有說完,她便拉著女兒,要給皇長子和費氏夫人行大禮。
阮仁燧跟費氏夫人趕忙把她們母女倆給扶起來了。
阮仁燧就事論事,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想著,其實不只是承恩公世子,小怡舅舅也是可以進宮來求阿耶賜婚的嘛,可是他又沒有這麼做。」
不是阮仁燧給自己臉上貼金,夏侯小舅真要是來求的話,他阿耶肯定是會答應的。
至少,絕對比答應承恩公世子來得痛快。
可是小怡舅舅並沒有那麼做。
這不也說明他雖心儀苗大娘子,卻也不願違背她的心意,成全這樁姻緣嗎?
阮仁燧老老實實地說:「要真是順水推舟,其實也有落井下石之嫌,跟承恩公世子的行徑比對,豈不是五十步笑百步?」
苗大娘子眼眶發燙,怔怔地看著面前的這個孩子,良久,才發出了一聲長嘆:「楚王殿下,請務必受我一拜!」
這一回,阮仁燧沒有再推卻。
他大大方方地「噯」了一聲,挺胸抬頭地說:「苗大娘子,你是得謝謝我……」
這才有了後邊發生的事情。
……
聖上聽冤種說了事情首尾,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他只是有點好奇:「上一世,承恩公世子跟苗大娘子締結婚姻了嗎?」
阮仁燧斜了他阿耶一眼,鼻子裡哼了一聲,點點頭。
同時也說:「不過後來到底還是和離了。」
承恩公世子也死啦!
聖上有點訝異:「這是怎麼回事?」
阮仁燧想起來就想笑:「喬少尹乾的……」
再瞧一眼跟齊王坐在一起,興高采烈飲酒的盧夢卿,他暗地裡幸災樂禍起來。
阿耶,治你的人已經出來了。
一個是盧夢卿,還有一個是喬少尹!
等著吧,你的福氣在後頭!
只是此時此刻,就沒必要跟他阿耶說這些了。
阮仁燧纏磨著他:「阿耶,你就答應了吧,動動嘴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就當是給你自己積德了!」
缺什麼補什麼嘛!
聖上:「……」
聖上冷哼了一聲,卻沒說話。
阮仁燧就開始wer wer大叫了:「阿耶,你幫幫忙吧,少干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這樣不好!真的不好!!!」
惹得底下的朝臣們目光似有似無地瞟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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