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潁川侯府的那樁婚事,則是世孫要迎娶德慶侯府的周娘子。
說起來,要娶妻的這兩位還是正經的表兄弟呢。
世孫的母親跟裴六郎之父裴二爺是嫡親的兄妹!
但就算是嫡親的兄妹,兩邊兒撞了日子,也很難做啊!
英國公府當然知道潁川侯府要辦喜事——那喜事還是裴東亭這個英國公給做的媒呢!
這時候還是歡天喜地的,侄子跟外甥一起娶妻,雙喜臨門嘛!
裴二夫人去找人給兒子選了個成婚的黃道吉日,潁川侯夫人也去找人給自己孫兒選了個黃道吉日。
找的雖不是一個人,但架不住算出來的都是同一個黃道吉日啊!
碰了頭把話一說,壞了!
到時候兩家都辦喜事,親朋們往哪家去合算?
搞得裴二夫人十分惱火:「這日子可是我們先選出來的,他們這是想幹什麼?故意跟我們過不起嗎?」
潁川侯夫人也覺得自己很無辜:她哪兒知道就撞上了日子?
她猶豫著跟丈夫商量:「不然,咱們就跟親家商量商量,改改日子?」
潁川侯聽得頭大不已:「這個嘴,只怕是不好張吧……」
訂好了的日子卻要改掉,叫人知道,會怎麼想?
尤其未來孫媳婦才剛遭了一場變故,父母和離,母親隨從舅父遠赴東都。
這時候先訂了日子,而後再改,多少都有點欺負人的意思。
但是英國公府那邊,也是要有所顧忌的……
潁川侯實在覺得難做。
思來想去,還是叫妻子悄悄去問一問德慶侯府的意思。
周娘子氣得掉了眼淚出來:「憑什麼要我改日子?難道我成這場婚,還得看外家表親的臉色?」
她恨恨地抹著眼淚:「是啊,人家雖沒了娘,還有在做黃門侍郎的爹撐腰,不像我,娘走了,你們全都來糟踐我!」
眾人聽得臉上訕訕的,且日子都定下了,再叫去改,的確也不合適……
兩下里便僵持住了。
……
「貪多嚼不爛啊。」
德妃講完之後也說呢:「英國公府要因小失大了。」
聖上微露訝異之色:「怎麼說?」
德妃就理所應當地道:「兩邊都是貴戚,該得罪誰呢?」
「讓褚小娘子退讓?人家可是黃門侍郎的獨女!」
「讓周娘子退?那也是正經的侯府女兒啊!」
她說:「這兩樁婚事,家世門第都太匹配了,又因為這份匹配,所以也就無法強按著一方低頭吃虧,到最後,只能兩敗俱傷。」
「除非……」
德妃微妙地頓了一下。
聖上饒有興味地問:「除非什麼?」
德妃就說:「除非你或者太后娘娘願意出面,給這幾家一個天大的面子,專程指一個地方,讓他們兩家一起辦喜事,圖個吉利,也有體面……」
只是同時她也說:「不過,我覺得他們應該是沒有這個榮幸的。」
聖上聽得嘖嘖稱奇,由衷地道:「夏侯博士一針見血,說得鞭辟入裡,明天的專業考試,肯定是沒問題啦!」
阮仁燧聽得愣住了。
德妃顯而易見地楞了一下,有點結巴地問:「你,你還記得?」
聖上輕嘆口氣,伸臂去摟住了她的肩頭:「當然了……」
阮仁燧披散著頭髮坐在那兒,有點不好意思地想:我早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畢竟我阿娘已經過了二十歲的門檻,即便考過了,也沒法計入成績了。
只是沒想到即便如此,阿娘居然也還是要去考。
聖上大概也問了句類似的話。
阮仁燧聽見他阿娘帶著點哭腔,說:「我自己都考不過,怎麼好意思督促底下的弟妹去考?」
阮仁燧聽得心下觸動,還沒來得及再生出點感慨呢,易女官就悄悄地潛行到後邊兒去,把這只濕漉漉的小狗給牽走了。
「讓陛下跟娘娘說會兒話吧,我再找個人來給您擦頭髮……」
阮仁燧聽著窗外隱約的蟲鳴聲,心想:行叭!
……
這天傍晚的時候,天就有點陰沉了。
雲層里隱約有雷聲傳來,只是悶悶地響,倒是沒很快落下雨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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