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仁燧拎起面前的茶盞蓋子,高出杯身幾寸,一鬆手,「啪」一聲脆響,重又將其合了上去。
「世子夫人,沒有人教過你,上位者沒有問話的時候,不要貿然開口嗎?」
「我本來想稍稍給你保留一點顏面,是你自己不要的。」
阮仁燧淡淡地道:「打開房門,讓她到門外的跪著。」
侍從應聲而行,齊齊伸臂,將包間的門打開,示意道:「夫人,您請吧。」
世子夫人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面前那扇華麗的螺鈿屏風:「殿下,你怎麼能——」
阮仁燧很難理解為什麼會有人這麼不通人性。
他就很耐心地重復了一遍:「去門外跪著。」
緊接著又說:「或者我讓人把你扭送到樓下大廳里去跪著——荀氏,你如果一定要領教一下『皇長子』這三個字在皇朝的分量的話,我成全你!」
世子夫人聽得身體一震,再不敢置一聲,低著頭,默不作聲地到門外跪了下去。
阮仁燧透過屏風,影影綽綽地看見了她的半截影子,當下冷笑一聲,朝侍從擺了擺手:「去找德慶侯來。」
侍從低聲道:「若是德慶侯不在侯府……」
阮仁燧漫不經心道:「不管他在哪兒,都把他給我找來!」
侍從心下一凜,應聲而去。
……
徐太太及一雙兒女,乃至於那端菜的夥計,勸架的霞飛樓侍從和宋琢玉母女倆,都被客氣地請到了一處去。
霞飛樓的管事親自過來招呼他們,又使人送了茶來:「已經差人去請京兆府的人了,外頭周家的小公子也有大夫在瞧,幾位暫且安坐,很快就能了結了……」
徐太太臉上幾乎沒有了血色,嘴唇兩側的那兩道溝壑看起來似乎更深了。
她倒是還穩得住,專程去跟宋琢玉致謝:「多謝娘子仗義執言。」
又示意兩個孩子同宋琢玉見禮。
宋琢玉其實認識她——雖然徐太太並不教授她的課業,但她其實是見過徐太太,也知道她在龍川書院做老師的。
這時候也不肯領受徐太太的謝意:「您太客氣了,我也沒有做什麼,只是把我看見的說了出來而已。」
將心比心。
因為她母親曾經被人誣陷下獄,所以她不願意看見別人遭受同樣的不幸。
徐太太其實也認識宋琢玉——那可是第一名呢,怎麼會認不出來?
只是此時此刻,時機不妥,實在沒有相認敘舊的必要。
宋巧手拉著女兒的手,柔聲寬撫徐太太:「您別擔心,今天這事兒我們母女倆看得真真的,又有貴人願意主持公道,肯定不會有事的……」
徐太太勉強一笑,謝過了她,臉上帶著點戚然,就此緘默了下去。
……
二樓包間裡。
劉永娘眼瞧著宋巧手母女倆被人給請走了,不禁有些著急:「都怪我,她們要不是擔心我出事,也不會跟過來,更不會……」
她這個人一向耿直,情商不高不低——剛好能在說錯話之後意識到完蛋了。
這會兒就反應過來,當下紅著臉說:「我不是說你們是壞人啊,我真的沒那個意思——」
老聞太太哈哈一笑:「都一樣,都一樣。」
她跟幾個筆友示意自己的小孫女:「她也怕我這個老太婆被人抓出去害了,所以一定要跟著呢!」
搞得聞小娘子有些窘迫,赧然地紅了臉。
她屈膝同坐中幾人行個萬福禮,賠罪說:「諸位請別見怪,實在是祖母有了春秋……」
王娘娘溫和一笑,倒是很理解:「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又寬慰劉永娘說:「放心吧,你的朋友不會有事的。」
今日四位筆友聚會,聞老太太帶了孫女過來,小時帶了小姐妹過來。
總共六個人,王娘娘認出來了其中的兩個。
老聞太太必然是認識的。
雖然這些年她們兩個人都逐漸淡出了神都城的社交圈,但是多年之前,她們尚且活躍的時間其實是重疊的,這會兒再見,總不至於不認識。=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1_b/bjZN0.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