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沒見過。
打賞或許是真的,但至多就是小時女官去的。
思緒這麼一歪,又有點牽掛起來——小姨母和小時女官她們什麼時候能回來啊?
劉永娘還要再說,門裡頭就傳來一個小娘子的聲音:「乾娘,你鍋里的魚頭是不是快好了?再不去看看,爛裡邊兒了!」
劉永娘就跟被燒到了尾巴似的,險些原地跳起來:「不說了不說了,我趕緊進去瞧瞧!」
又揮揮手同圍在這裡的人道:「散了吧散了吧,降福節呢,還不回家找食兒吃!」
她拉開門進去,阮仁燧瞧見院子裡邊擺了套桌椅,有個六七歲的小娘子坐在那兒看書。
因是背對著門外的關係,看不見臉,只能瞧見她頭髮大半披散著,左右兩側兩撮兒頭髮編成小辮兒,挽成兩個橢圓形的環,最後用一對兒海棠花髮夾固定住了。
阮仁燧看得有點驚奇。
那對兒海棠花髮夾並不算是多麼稀罕的東西,但是編發跟梳頭的手藝都很出眾。
錢氏把畫選出來,讓人先送去夏侯府,又來尋阮仁燧。
聽他問了這事兒之後,當下失笑:「好看就對了——琢玉的娘就是宋巧手,神都城裡,她是屈指可數的梳頭娘子!」
又說:「今天是降福節,早在元宵那會兒,宋巧手就被寧國公府的人給定下了,要她今天過去給梳頭呢!」
阮仁燧聽到了一個還挺熟悉的名稱:「寧國公府啊?」
「是啊,」錢氏說:「就是寧國公府的俊賢夫人。」
又悄悄說:「先前宋巧手惹過官司呢,最後還是俊賢夫人出面給擺平的。」
俊賢夫人出面給擺平的?
阮仁燧聽得好奇:「這是怎麼回事兒?」
「也是幾年前的事兒了,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錢氏先說了下事情背景,這才正式地打開了話匣子:「仿佛是有個武將家的夫人,想出錢讓宋巧手在自己家當差,宋巧手不肯——她只約日子上門梳頭,不肯住家的。」
「那位夫人很惱火,覺得她不識抬舉,就誣陷宋巧手偷了東西,給扭送到京兆獄去了……」
阮仁燧實在吃了一驚:「啊?!」
他不禁道:「那之後呢?」
錢氏就說:「之後,永娘想方設法把她給救出來了呀!」
她說起來也很唏噓,不無動容地道:「一層層求到俊賢夫人那兒去,也不知道她前前後後該廢了多少心力——那時候俊賢夫人還不認識宋巧手呢!」
這倒是真的。
劉永娘在神都城裡小有名氣,宋巧手也在神都城裡小有名氣,但她們身上所肩負的名氣,在真正的權貴面前,是不堪一擊的。
俊賢夫人祖籍神都,大概同劉永娘沒有什麼交集。
就算是有一點,至多也就是劉永娘見過寧國公府里廚房的某個小管事。
能一路求到俊賢夫人面前去,最後順利救了宋巧手出來,可不比登天簡單多少!
阮仁燧回想起先前見到的那個小婦人,身量不高,說起話來爽利又潑辣的樣子,卻沒想到她如此頑強又可靠。
他禁不住問了一句後續:「那,那個誣陷宋巧手的人呢?」
「沒辦法呀,」錢氏嘆一口氣,說:「也是宋巧手倒霉,那時候她女兒還在生病,前腳給梳完頭,後腳就著急忙慌地走了,都沒來得及好好查一遍包里的東西。」
「結果才到門口,就被攔下來了,那家人在她的包里搜出了那位夫人的玉簪,她百口莫辯。」
錢氏也是女人,也有孩子。
她能夠體會到宋巧手那時候的絕望和無助:「說實話,依照她的身家,何必去貪墨那一支玉簪?那東西跟金簪不一樣,又不能融了再打,往外賣也會留痕……」
說到這兒,錢氏也覺得稀奇,眉宇之間的神色,又有些欽佩:「也不知道俊賢夫人是怎麼說服那位夫人的,居然硬是翻了案,最後那位自己去京兆府說,可能那玉簪是不慎掉進宋巧手包里的,並不是她偷的……總而言之,就這麼稀里糊塗地結束了。」
阮仁燧聽得有些惻然:「宋巧手在京兆獄裡被關了多久?」
錢氏想了想,神情惻然,不太確定地說:「幾個月總是有的吧?具體多少日子,我還真不清楚。」
阮仁燧心裡邊忽然間很難過。
他回想起先前瞧見的那女孩兒的背影,看起來只比大姐姐大一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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